第209章 香灰自己动(3 / 4)
此言一出,无异于平地惊雷!
萧玦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若有欺瞒,不必朕查,不必刑部审,自有香气辨之真伪!”
这是何等惊世骇俗的旨意!以香辨忠奸,以气味断是非!
这不单是为沈流苏正名,更是将她那神秘莫测的“香”之术,变成了悬在所有朝臣头顶的一把利剑!
“噗通——”
一声闷响,礼部尚书陈元礼双眼翻白,竟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当场昏厥。
“陈大人!”
“快传太医!”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陈元礼被手忙脚乱地抬出太庙后,他那名贴身小厮吓得魂不附体,不等审问,便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原来,陈元礼这三年来,夜夜都要点一种名为“忘忧雾”的奇香才能入睡。
那香能让人忘却烦忧,一夜无梦。
实则是为了防止自己梦见十年前,他亲手篡改宗谱,将沈家构陷为“毒害皇嗣”的罪魁祸首!
供词很快被送到了沈流苏手中。
冯承恩激动地道:“主子!铁证如山!陈元礼就是当年构陷沈家的主谋之一!我们立刻上报陛下,将他满门抄斩!”
沈流苏却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份供词,眼神幽深如潭。
她摇了摇头,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
那木匣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打开后,内里竟是中空的,隐隐散发出一股奇异的药香。
此为“延腐香匣”,放入其中的纸张,百年不朽,墨迹如新。
她将供词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匣中,而后将匣子合上,随手摆在了百草苑正厅最显眼的案头。
匣盖之上,她用朱砂笔写下五个字:
“待您亲启。”
冯承恩看得目瞪口呆:“主子,您这是……”
“让他自己来。”沈流苏淡淡道,“我要的不是皇帝的恩赐,而是他心甘情愿的忏悔。”
接下来三日,朝堂风平浪静,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那只放在百草苑正厅的“延腐香匣”,像一个无声的催命符,日夜拷问着陈元礼的灵魂。
第三日傍晚,形容枯槁、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陈元礼,独自一人,步履蹒跚地走进了香狱司的大门。
他没有等沈流苏升堂审问,便在空无一人的大堂中,朝着那张主审位直直跪下。
他从怀中掏出一份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泛黄卷轴,高高举过头顶。
“《伪嗣录》原件,藏于……藏于我陈家祖坟的夹壁之中。”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十年前,是我……是我嫉妒沈家手握‘辨伪香方’,唯恐他们查出礼部历年来在祭祀贡品、宗卷记录上的诸多造假,才与人合谋,构陷沈家……”
“哈哈……哈哈哈……”他状若疯癫地笑了起来,“我日日焚烧‘忘忧雾’,就是怕想起此事!可我没想到,你的‘焚谣烟’,竟能破了我的‘忘忧雾’!这三日,我夜夜梦见沈家三百口冤魂向我索命!我受不了了!我招!我全都招!”
话音刚落,他猛地向前一扑,一口黑血喷洒而出,随即人事不省。
长期服用压制神魂的“怯魂散”来对抗“忘忧雾”的药性,早已掏空了他的五脏六腑。
神仙难救。
沈流苏从屏风后缓缓走出,静静地看着他被面无表情的狱卒抬走,仿佛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物什。
她对身旁的冯承恩道:“派人去陈府,把他家所有的熏炉都带回来。我要研究一下,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活活熏成一个懦夫的。”
当夜,萧玦再次微服来到百草苑。
沈流苏正坐在窗前,用一尊白玉药钵,细细研磨着一种暗灰色的香末。
月光下,她的侧脸柔和而专注。
“这是什么?”萧玦走到她身边,低声问。
“‘归尘’。”沈流苏手上的动作未停,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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