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旧账见血(3 / 3)
边角脆弱。
“这是母后临终前,唯一留存下来的脉案,”他的声音低沉如刃,在寂静的暗室中回响,“太医院的原件,早已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朕找了它十年。”
他将副本推到沈流苏面前。
沈流苏垂眸看去,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诊断结果,而在最后,有一行极不起眼的小字:“……胎息骤绝,血崩不止,鼻窍间有微腥。”
“御医的解释是,血气败坏所致,”萧玦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直到今日,你让朕闻了那‘回神引’与蓝鸢尾花粉混合后的气味,朕才明白……那股杏仁混着铁锈的腥气,就是‘醉梦引’燃烧殆尽后,残留在空气中的尸骸!”
他猛地抬眼,黑沉的眸子里,是压抑了十几年的滔天恨意与杀机。
“所以,她不是病死的。”
沈流苏静静地听着,指尖在袖中,轻轻抚过一枚冰冷的银针——那是母亲的遗物,曾浸泡过沈家最后一炉、也是最纯粹的真香。
她缓缓抬起头,迎上萧玦的目光,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既然真相藏在香气里,那就让它……重新飘出来。”
说罢,她转身走出暗室。
月光下,阿念正焦急地等候在殿外。
沈流苏走到他身边,没有丝毫停顿,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下达了命令。
“立刻去内侍监,把李崇德‘请’进香狱。”
“用刑吗?”阿念的
沈流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用。”她道,“只让他每天闻三种香——第一种,让他头脑清醒的清明香;第二种,让他回忆恐惧的迷心香残烬;还有第三种……加了鹿茸灰的南酸枣烟,能让人心浮气躁,彻夜难安。”
她顿了顿,夜风吹起她的发丝,拂过她冷冽的侧脸。
“人,是熬不住气味的。”
香政司的提狱令连夜发出,两名禁军如鬼魅般出现在内侍监的官署。
李崇德被从暖和的被窝里拖出来时,脸上还带着一丝宿醉的迷茫。
当他被押入那座刚刚挂牌、阴森诡异的“香狱”时,起初还镇定自若,甚至对着前来“探望”的阿念嗤之以鼻,坚称自己对什么“醉梦引”的去向一无所知。
他相信,只要咬死不开口,背后的人自会保他安然无恙。
他只是没料到,这座新落成的监牢,最可怕的刑具,不是烙铁,不是水鞭,而是那无声无息,却能钻入骨髓、撬开灵魂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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