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香政初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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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缕极细、极淡的青烟,如游丝般袅袅升起。

大堂内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那缕烟。

起初,烟是笔直向上的。

但片刻之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缕青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开始在大堂内盘旋、游走。

它飘向门口,绕着门框上新刷的漆转了一圈;它飘向阿念刚刚砸过的柱子,久久萦绕;最后,它竟径直飘向了墙角一只不起眼的杂物箱。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青烟在接触到箱子的一瞬间,颜色陡然从青白转为浅浅的粉紫色,空气中,也随之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极为特殊的苦杏仁味。

一名曾在宫中当差的老吏卒然变色,失声道:“这是……‘安神散’的味道!上周,礼部刚从内务府领走了一大批,说是要为太后祈福所用,其中有一箱破损,就暂存在了这里!”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归源香”能引动万物残香,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而沈流苏竟能通过香灰燃烧后的烟气轨迹,精准捕捉到数日前残留于此的、肉眼不可见、常人不可闻的香气!

这是何等恐怖的控香之术!

沈流苏的目光扫过众人震骇的脸,声音清冷如冰:“礼部说,祭祀用香是机密。可这‘安神散’的配方,前朝曾有奸佞用其操控朝臣心智,险些酿成大祸。你们说,这算不算军国要务?”

她的手指又指向那根被阿念砸过的柱子,那里的青烟轨迹最为滞涩:“这柱子,三日前刚刷过新漆。漆中混有微量的‘迷魂草’汁液,能使人精神懈怠,久闻则头昏脑胀。工部说,香只是妇人玩意儿,那这日日侵蚀我衙门官吏心神的‘玩意儿’,又该如何算?”

大堂之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包括阿念在内,都感到一阵从脚底升起的寒意。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沈流苏要旷工三日。

她在等,等这些魑魅魍魉自己跳出来,然后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手段,将他们的脸打得粉碎!

当夜,风波暂息,沈流苏却并未歇下。

她回到民香院自己的住处,从贴身行囊中取出几页用油布小心包裹的残卷——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一本被烧得残缺不全的笔记。

借着烛火,她一页页地翻看,指尖抚过母亲熟悉的字迹。

当翻到最后一页时,她的手指忽然一顿。

笔记残页中,竟夹着一张薄如蝉翼的泛黄纸张,上面用朱砂绘制的,是一份地契。

地址是:京城,北巷十七号。

地契旁,还有一行用极细的笔写下的小字:“藏典处,唯血启锁。”

藏典处!

沈流苏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清晰地记起,家族遭劫的前一夜,父亲曾将她和妹妹揽入怀中,沉声说过:“府中万卷香方,皆为示人之表。沈家真正的根,那部《沈氏香典》的真本,并不在此处。”

难道……就是这里?

她压下心中的狂澜,次日一早,便遣最可靠的阿念去暗中查探。

阿念傍晚时分回来,神色凝重:“流苏姐,查到了。那座宅子,十年前被一个自称姓‘袁’的老园丁低价租下,一住就是十年。此人从不与外人来往,也从不出门,吃穿用度全靠街坊代买。最奇怪的是,他那小小的院子里,一年四季,都密密麻麻地种满了白芷。”

白芷!

沈流苏的瞳孔骤然收紧。

白芷气味辛烈,是香道中用来掩盖和混淆其他香气的最佳材料之一。

此人分明是在用满院的白芷,来守护院中的某种东西!

她当机立断,换上一身粗布衣裳,扮作替人送药的香工妇人,亲自前往。

敲开北巷十七号的院门,一股浓烈的白芷气息扑面而来。

开门的是个身形佝偻的老人,满脸风霜,一双手上布满了被药材侵蚀和火焰灼烧的旧疤。

沈流苏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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