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基石之蚀(2 / 5)
三楼的布局相对简单,一条短走廊连接着主卧和浴室。恶臭的源头,明确无误地指向了浴室紧闭的木门。门缝下方,有深近墨色的液体渗出,在地毯上泅开一大片污迹。
张伟业与高彦博交换了一个眼神,伸手,缓缓推开了浴室的门。
瞬间,白炽灯的冷光倾泻而下,照亮了浴室正中央那个格格不入的庞然大物——一个长约两米、高宽均超过一米的巨型铁箱,像是工业用的耐酸罐,又像是经过粗糙改造的保险柜。它横卧在干湿分离的淋浴间位置,冰冷的金属表面凝结着水珠,而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腐气息,几乎在这里凝聚成了实体。铁箱的盖子边缘和阀门接口处,正不断地渗出那种粘稠的、墨汁般的黑水,沿着箱体滑落,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
高彦博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走上前,示意身边的助手递上工具。他选择了一个角度,将撬棍插入箱盖的缝隙。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在死寂的浴室里回荡。随着他手臂用力,箱盖被猛地撬开一道更大的缝隙——
“嗤——”
一股白蒙蒙的、带着浓烈酸臭和腐败气味的气浪从缝隙中翻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即使戴着双层口罩,张伟业也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偏过头去。高彦博却只是微微眯了下眼睛,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接过强光手电,光束直射箱内。
雾气稍散,箱内的景象足以让最坚强的硬汉噩梦连连。一具人形的骨骸半沉在浑浊不堪、颜色诡异的强酸液体中。大部分的软组织已经溶解脱落,露出森森白骨。而最令人心悸的是,那些暴露在外的骨骼,尤其是头骨的面部,被强酸侵蚀得千疮百孔,如同被蛀空的蜂巢,布满了细密而狰狞的孔洞。空洞的眼窝黑黢黢地望向天花板,仿佛在无声地呐喊。
高彦博凑近观察,他的眼神专注得像一个鉴赏家在审视珍贵的艺术品。他仔细查看了骨骼被腐蚀的程度、残留组织的状态,甚至用长镊子轻轻触碰了一下头骨受损最严重的区域。
“溶尸。”他直起身,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像是在陈述今天天气如何,“强酸配比很专业,不是普通工业酸。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超过七十二小时。”
张伟业强压下喉咙口的翻涌,眉头拧成了一个结:“手段这么狠,像是灭口,或者有深仇大恨。”他环顾四周,浴室被打扫过,但痕迹组或许还能找到些什么。“立刻查这栋房子的租客!所有相关信息,越快越好!”
凌晨三点十分,港岛南区,一栋可以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夜景的顶级豪宅内。
王凤仪穿着丝质的睡裙,独自站在主卧宽敞的露台上。夜风吹拂着她未经妆饰的脸庞,三十二岁的她,此刻看起来异常苍白和脆弱。她刚刚挂断电话,握着无线座机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了血色,微微颤抖着。
沙田丁屋,命案,租约……这几个词像冰锥一样反复刺穿着她的神经。那栋房子,是父亲留给她的众多遗产之一,一直委托给中介打理出租。她几乎从未去过,怎么会卷入命案?
厚重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她的丈夫,王平安,披着一件真丝睡袍走了进来。四十五岁的他,正值男人权势和魅力的巅峰时期,作为本港首富兼警务系统的最高负责人——港岛总署署长,他周身自然散发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气场。他看到妻子僵直的背影,快步走了过去,温暖厚实的手掌将她冰凉的手指完全包裹住。
“怎么了,凤仪?”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王凤仪转过身,仰起脸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中介刚来的电话……说我爸爸以前在沙田购置的那间丁屋,出了命案,很严重。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租约,是用我的名字签的。”
王平安深邃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但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将妻子的手握得更紧,语气沉稳如山:“别担心,小事。我来处理。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闭上眼睛,睡觉。”
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坚定的吻,充满了呵护与承诺。然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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