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不是她,也不是你想象的任何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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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里,沈时烬的手指悬在宴晚肩后三厘米处,始终不敢落下。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挂钟的滴答,像敲在一口空了三年的钟上——原来最疼的,不是失去“她”,而是从来没真正拥有过“她”。

窗台上的多肉叶子又落了一片。

宴晚的手指轻轻抚过玻璃上的水痕,那里映着她和沈时烬交叠的影子——一个是被执念困在过去的困兽,一个是挣脱枷锁走向新生的蝶。

楼下银杏林的风卷着几片叶子扑上窗,撞在玻璃上发出轻响。

宴晚低头看了眼腕表,凌晨零点的指针即将重合。

她伸手打开窗,冷风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发,也吹散了三年来压在心头的阴云。

“沈先生,”她侧过脸,眼里有星光落进来,“从今天起,我只属于宴晚。”

沈时烬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他摸出来,是助理发来的消息:“赵主编带着律师团去了‘晚照’仓库,说要清点近三年的设计原稿。”他盯着屏幕,喉结动了动,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宴晚说“想把这几年的设计整理成集”时,他漫不经心应了句“随你”。

原来从那时起,她就开始为离开做准备了。

风更大了,吹得桌上的设计稿哗哗翻页。

最新一页的草图上,是位穿着银杏叶刺绣长裙的女子,裙裾扬起的弧度,和记忆里任何一个“她”都不一样。

监控室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赵晨的钢笔尖在牛皮纸档案袋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他刚把最后一份设计原稿压进封套,指腹便蹭到了页脚那枚极小的暗纹——那是宴晚独创的银杏叶水印,藏在右下角的褶皱里,三年来每一幅设计图上都有,就像给自己盖了一枚隐秘的身份印章。

“2021年3月,《初烬》系列,被沈氏以‘与宴昭学生时期设计雷同’为由撤下;2022年秋冬高定,《破茧》草图被当众撕毁……”他对着电脑里的时间轴核对,喉结动了动。

三个月前宴晚递给他U盘时说“这些是我每次被否定后重画的原稿”,当时他只觉得这是设计师的倔强,此刻看着重叠的设计图——被沈时烬斥为“抄袭”的裙摆弧度,在原稿里分明多了三厘米的开衩;被指“模仿”的领口褶皱,实际比宴昭的旧稿多缝了八针收腰线——他才惊觉她早已把“替代者”的身份,活成了最锋利的反击。

“咔嗒”一声,监控画面突然黑了一瞬。

赵晨抬头,看见小林抱着一摞硬盘站在门口,额角还沾着刚才跑楼梯出的薄汗:“宴小姐说过,所有接触过她设计的电脑都要备份。”他把硬盘轻轻推过去,金属外壳在桌面碰出清脆的响声,“我检查过,没有沈氏的加密程序。”

赵晨的手指在档案袋上停住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见他后颈新添的抓痕——那是方才在“晚照”仓库,沈氏保安试图阻拦时他撞在货架上蹭到的。

可此刻他盯着档案袋封面上自己亲笔写的《破茧之后:宴晚的重生之路》,突然觉得这点疼算不得什么。

他抽出钢笔,在“重生”两个字下重重画了道线,墨迹晕开时,手机屏幕亮起,是宴晚发来的消息:“辛苦了。”

工作室里,沈时烬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他站在门口,望着宴晚的侧影足足有十分钟,直到她的发梢被风掀起又落下,像极了三年前暴雨夜她跪坐在他办公室时,被雨水打湿的发尾。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轻得像落在银杏叶上的一片雪,却在寂静的空间里撞出回响,“你比她更像光。”

宴晚的手指在窗沿微微蜷缩。

她没有回头,却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不是三年前被羞辱时的慌乱,不是被撕稿时的刺痛,是一种空了又满的钝感,像干涸的河床终于等来第一场春雨。

沈时烬的皮鞋跟在地板上敲出两声轻响。

他转身时,西装袖口擦过门边的多肉盆栽,一片叶子“啪”地落在脚边。

他盯着那片叶子看了三秒,突然想起上周宴晚蹲在花架前给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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