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真相如刀,剖开过往(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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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证据的过程像在解剖自己。
她翻出压在箱底的“晚照”旧设计稿,泛黄的纸页上还留着宴昭用荧光笔标注的“姐这个领口线条绝了”;找出沈时烬三年来撕毁的设计图残片,用透明胶一点点粘成拼图;王小雨的访谈录音被转成文字,“她说‘你爱的是我姐的设计’”这行字被她用红笔圈了三次。
最后她写了封信,信纸是宴昭生前最爱的浅蓝底色,笔尖在“沈时烬”三个字上顿了三秒:“这不是弥补,这是救赎。你欠她的,欠我的,该当面说清了。”墨迹在“清”字末尾晕开个小团,像滴未干的血。
盛霆大厦的玻璃幕墙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宴晚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手里的牛皮纸袋沉得像块铅。
她摸了摸袋口的封条——那是宴昭高中时用的贴纸,小熊举着“真相大白”的牌子。
电梯“叮”的一声,她猛地转身,却只看见保洁推着清洁车经过。
“来了就别躲。”她对着墙角的摄像头说,声音里带着三年来少有的锋利。
监控室里,沈时烬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住。
屏幕里的宴晚垂着眸,发间的珍珠簪闪了闪,像极了那晚他在工作室阴影里看她改稿时,她抬头的瞬间——那时他鬼使神差没走,现在想来,大概是贪那点“像”的温暖。
宴晚把纸袋轻轻放在门口,金属搭扣磕在大理石上发出脆响。
她后退两步,又上前把袋子往门缝里推了推,确保沈时烬一开门就能看见。
转身时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像在敲他的心跳。
沈时烬盯着监控画面,指节攥得发白。
他记得老周说“宴昭小姐的日记里写过姐姐的设计有温度”时,自己翻遍瑞士医院的病历,泛黄的纸页间真的掉出张雏菊速写——和宴晚十二岁画的那幅一模一样。
他也记得昨夜在工作室,宴晚改稿时咬着下唇的模样,和宴昭画图时如出一辙,可他当时只觉得烦躁,现在才惊觉,原来他早把“像”看成了“是”。
纸袋在监控里投下小小的阴影。
沈时烬的手悬在电梯按钮上,最终收了回来。
他扯松领带,喉结动了动,对着空气说:“晚晚,你总要给我留条路。”可这句话没等飘到门口,就被玻璃幕墙外的风声卷走了。
宴晚走出盛霆大厦时,暮色已经漫成深蓝。
她裹了裹外套,手机在包里震动——这次是母亲的护士发来消息:“阿姨今天透析时说梦见昭昭了,说她穿白裙子,笑得多甜。”她盯着消息,眼泪又涌了出来,却没擦,任由凉风吹得脸生疼。
“小姐。”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宴晚转身,一辆黑色轿车不知何时停在路边,车窗摇下一半,露出半张保养得当的脸——是沈时烬的母亲,宋清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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