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破旧厂房前的重生(3 / 3)
满脸褶子,“你妈上次在医院拉着我手说‘我闺女的手是拿画笔的’,现在看来,她早知道你能走出来。”
林晓晓抱着一摞样布撞进来,发梢还沾着打印店的墨粉:“晚晚你看!
我联系了大学时的染织教授,他说可以帮我们调玉兰花瓣的渐变色——“她的话卡在喉咙里,目光落在老李手里的礼服上。
晨光穿过破窗斜照进来,香云纱泛着珍珠母贝的光,半开的玉兰盘扣像要从布料里挣出来,“我的天...”她轻轻摸了摸衣摆,“这哪是衣服,是活着的花。”
宴晚的眼眶热得发疼。
她想起在盛霆做替身时,沈时烬总把她的设计稿揉成纸团;想起在制衣厂踩缝纫机时,主管骂她“穷鬼还想当设计师”;想起母亲透析时攥着她的手说“晚晚要活成自己的太阳”。
此刻老李的针脚穿过布料,像在缝补她破碎的三年。
“谢谢你们愿意相信我。”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林晓晓和老李都听见了。
林晓晓用力抱了抱她,墨粉蹭在她肩头,像撒了把星光;老李把最后一枚盘扣按紧,用牙咬断线头:“该谢的是我们。
做了四十年衣服,头回觉得手里的不是布料,是光。“
暮色漫进厂房时,宴晚送走老李和林晓晓。
她摸着黑打开台灯,暖黄的光漫过满地布料,落在帆布包上——那里面装着母亲的胸针、妹妹的遗照,还有一本磨破边角的日记本。
“2023年9月17日。”她握着钢笔,笔尖在纸页上洇开个小墨点,“今天’晚照‘挂牌了。
老李说我的设计会说话,林晓晓说这是重生。
沈时烬,我突然明白,我从来不是谁的影子。“
钢笔停顿片刻,又飞快写下去:“你总说我像宴昭,可她爱画烈焰红唇的玫瑰,我只爱晨露里的玉兰;她想要站在聚光灯下,我只想把光缝进布料里。
你看了三年我的背影,却从没看过我的眼睛。“
她合上日记本时,窗外的月光正爬上工作台。
样衣静静躺在那里,玉兰盘扣闪着温润的光,像母亲的吻。
宴晚伸手摸了摸衣领,指尖触到老李用红线缝的暗记——一个极小的“晚”字。
“这一次,我自己发光。”她对着样衣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坚定。
夜风掀起桌上的设计稿,最底下一张速写滑出来。
废弃教堂的尖顶被夕阳染成金红,穿高定礼服的模特站在彩窗下,裙裾扫过满地碎玻璃——那是她上周路过老城区时画的,当时只觉得那座教堂像被遗忘的宝石。
现在她望着那张速写,忽然笑了。
明天,该去看看那座教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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