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帝师掏出死亡名册念一个疯一个(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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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殿内,死寂无声。

江昆那句轻飘飘的“家事”

,像一根无形的绣花针,精准地刺破了吕不韦用“国事”

吹胀起来的滔天声势。

国事,可以辩。

家事,如何辩?

吕不韦伏跪在地,苍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与阴霾。

他完全没料到,江昆会用这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切入。

他想说什么?

是想用太后与嫪毐的私情来攻讦自己知情不报?

可笑!

那本就是自己抛出的饵,用来攻击嬴政的武器!

“虬龙君!”

吕不韦沉声开口,试图将议题拉回自己的轨道,“如今国贼当前,社稷危亡,此乃国之大事!

岂是‘家事’二字可以……”

话未说完,便被江昆一个抬手的动作,轻描淡写地打断了。

江昆甚至没有看他,仿佛这位权倾朝野的相邦,不过是殿外聒噪的寒鸦。

他的目光,依旧带着那抹玩味的笑意,缓缓扫过下方跪倒的一众吕氏党羽。

那些刚刚还义愤填膺、声讨国贼的重臣们,在接触到江昆视线的刹那,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对视。

“本君说的家事,”

江昆的语气依旧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是指家里遭了硕鼠,进了蛀虫,需要打扫打扫了。”

话音落下,他施施然地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了一卷……竹简。

那是一卷看起来极为普通的竹简,用玄色丝线捆绑,没有任何装饰。

然而,当这卷竹简出现在江昆手中的那一刻,整个麒麟殿的温度,仿佛又骤降了几分。

吕不韦的心头,猛地升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嬴政也是一怔,他紧张地看着身旁的帝师,完全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江昆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丝线,将竹简平摊在自己膝上,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竹片,出“沙沙”

的轻响。

这声音,在落针可闻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终于将目光,落在了第一个跳出来附议吕不韦的御史大夫,茅焦身上。

“茅焦。”

江昆轻轻念出这个名字。

茅焦浑身一震,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惊疑。

“臣在!”

“汝为御史大夫,监察百官,风闻奏事,乃国之耳目。”

江昆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本君且问你,去年秋七月,渭水河道修缮,国库拨款三十万金。

为何工程尚未过半,便已支用二十八万金?那支的十数万金,去了何处?”

茅焦脸色一白,强自镇定道:“河道工程浩大,耗费甚巨,或有……或有预算不精之处,乃常事尔!”

“常事?”

江昆轻笑一声,那笑声让茅焦心胆俱裂。

他低头看着竹简,念道:

“秦王政元年,秋七月十七,亥时。

咸阳南城,‘醉仙楼’天字甲号房。

汝与工部侍郎魏梁,密会承建此项工程的富商张胜。

席间,汝二人收受张胜所赠‘程仪’,黄金五百斤。”

“其中三百斤,由汝带回府中,藏于你那第三房小妾赵氏的卧房妆奁盒下暗格之内。

此事,可为常事?”

轰!

茅焦的脑子,像被一道天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时间!

地点!

人物!

赃款数目!

甚至……甚至连藏匿的地点都分毫不差!

这……这怎么可能?!

此事天知地知,除了他和魏梁、张胜三人,绝无第四人知晓!

“你……你血口喷人!”

茅焦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他指着江昆,状若疯癫,“妖言惑众!

你这是构陷朝臣!

大王!

此人意图搅乱朝局,其心可诛啊!”

嬴政也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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