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补玻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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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在旁边修那座钟,钟摆“滴答”声混着王师傅的念叨,像支特别的曲子。他往机芯里滴了点机油,齿轮转得顺了,敲起来“当当”响,比昨天清亮多了。“这钟以前准是大户人家用的,”张伟擦着钟面,“你看这雕花,多讲究。”

中午吃饭时,铁雄他爷跟王师傅聊得投缘,从怀表聊到收音机,又从收音机聊到当年的老邮局。“那时候寄封信,得走半个月,”老爷子扒着饭说,“我给你奶写情书,字里行间都得掂量着,生怕哪句说重了。”王师傅笑:“我当年修过一封从朝鲜寄来的信,邮票都磨没了,字还看得清,写着‘家里安好,勿念’,纸都被眼泪泡得发皱。”

铁雄听得入迷,手里的盒子都凉了。张伟给他热了热,说:“这些老物件啊,就像装故事的罐子,你不打开看,不知道里面藏着多少人心。”

下午王师傅教铁雄给怀表上弦,小家伙手劲没轻没重,“咔嘣”一声,弦断了。铁雄脸瞬间白了,直瞅着老爷子,生怕挨骂。谁料老爷子笑了:“断了好,我当年也弄断过你奶的表弦,后来跑遍三条街才配上,她还夸我实诚呢。”王师傅也说:“修坏了才记得牢,下次就知道劲该使多大了。”

张伟趁机给座钟换了根新钟绳,拉了拉,“当”的一声,震得窗台上的花瓣酱罐子都晃了晃。“这钟算修得差不多了,”他拍了拍钟身,“等刷层漆,跟新的一样。”铁雄突然说:“咱给它起个名呗?叫‘滴答’咋样?”大伙都笑,王师傅说:“这名好,听着就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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