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宗庙及笄显风华，众心各异藏暗流（2 / 4）

央凤衣里的温柔，以及两人对礼台入口的期待，都让他愈发好奇：这位九公主，究竟有何特别，能让帝后破例同着明黄礼服，为她撑场面。

皇子队列中，二皇子赫连擎穹双手握拳，指节泛白。他看着赫连昊明黄龙袍上的“龙腾九天”纹样，又想起自己去年生辰时，陛下只赏了一柄较好的玉剑，心中满是不甘——同样是皇室血脉，凭什么妘姮能让父皇穿祭天规格的龙袍、让母后穿凤衣陪衬？

六皇子赫连擎晨站在一旁，神色虽平静，眼底却藏着冷意。他看着胞妹赫连明雪紧绷的侧脸，心中暗忖：明雪及笄时，不过是中等规格的襦裙，如今妘姮却让帝后穿明黄礼服撑场面，母妃张漓的脸色，怕是要难看许久。

八皇子赫连擎岳垂首而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他无争储之心，却也难免因陛下的忽视而失落——连及笄礼都能让父皇穿“龙腾九天”龙袍，妘姮在朝堂的分量，怕是要超过他们这些皇子了。

公主队列中，赫连明雪身着浓艳胭脂红襦裙，头上插满金钗珠花，柳叶眉拧成一团。她盯着林央明黄礼服上的“凤舞九天”纹样，语气带着酸意对赫连明星道：

“哼，皇后娘娘的明黄凤衣，父皇的‘龙腾九天’龙袍，哪样不是为妘姮撑场面？我及笄时，按规制只穿了绣兰草纹的襦裙，连银线绣纹都没有！”

赫连明星忙附和，她身着粉紫华服，头上珠花晃得人眼晕，眼底满是嫉妒：

“姐姐说得是！我听说九公主的采衣用的是蜀地吴绡，还暗绣鸾凤纹，咱们及笄时穿的不过是普通绫罗！父皇母后的明黄礼服，更是只有帝后能穿，她却能让帝后为她破例，真是好福气！”

站在两人身旁的赫连明月，身着素雅浅绿襦裙，眉眼细长含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听着两人的抱怨，却未言语，只是悄悄抬眼看向礼台——按皇室礼制，公主及笄礼规格本就低于皇子，如今九公主得帝后偏爱破了例，真是好命啊！

辰时一到，礼官高声唱喏：“请皇九女入殿！”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宗庙入口，只见赫连妘姮身着采衣缓步走入殿内——按及笄古礼，采衣以绛红为底，取“初承礼教”之意，她这件采衣用蜀地吴绡裁制，质地轻薄却显厚重，袍身以暗金线绣鸾凤回云纹，不仔细看难见其华，既合“采衣素雅”的规制，又暗显皇室气度。

她垂发披肩，青丝如墨瀑般流泻而下，未束钗环（按礼俗，一加前需保持垂发），更衬得那张鹅蛋脸小巧素净；双眉细长如远山含黛，线条孤高，自带不与世俗妥协的清冷。

最摄人心魄的是她的容貌——冰魄为神，雪为肌，肌肤是近乎透明的冷白，似终年不化的冰雪雕琢，又若上等羊脂玉般光洁，在烛火下泛着淡淡清辉，仿佛一碰便会消散；唇色是极淡的樱粉，像雪地里落了一瓣寒梅，清艳却脆弱。

唯有那双眸子，是极深的黑，如古墓寒潭般幽邃沉静，平日里无波无澜、无喜无悲，看人时只如观草木，不带半分情感审度，唯有步履轻移间，才偶尔掠过一丝寒玉般的清亮，更显疏离。

她周身似裹着一层冰雪气息，内心如雪地原野般干净辽阔，却也空旷得让人读不出半分波澜，连烛火辉映都似无法暖热她眼底的沉静。

尤为精妙的是采衣的领口与袖袂，衬着一层雪白素锦里衣——按礼制，里衣需用素色，取“洁身自好”之意，这抹白在醇厚绛红之上，似破晓前最纯净的天光，清晰勾勒出她修长的颈与纤细的腕，于庄重典丽中注入清冽绝尘的气韵。

她步履平稳，每一步都踩着礼官指引的方位，行步需合“周旋中规，折还中矩”，绛红裙摆轻扫红毡，似烈火拂过雪地，最终停在礼台前，对着帝后躬身行“肃拜礼”，声音清脆却无多余情绪，如冰晶相击：“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正宾，由皇室德高望重的宗室女眷担任上前，手持素笄，竹制无装饰，取“初识礼”之意，先以木梳将妘姮的垂发梳理整齐，再按“总角结发”之礼绾成发髻，缓缓将素笄插入。整个过程动作舒缓，合乎古礼，无半分差错。

礼官持竹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