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诺重如山海,稚心映暖阳(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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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把她搂进怀里,紧了紧手臂,“爸就是拼了命,也不能再让你掉眼泪。”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书房,雪儿正翻着那本牛皮笔记本,某页夹着张糖纸,是当年哄她时用的麦芽糖糖纸。“爸,”她举着糖纸对着光看,糖纸的纹路里还沾着点糖霜,“你当时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我给她泡了杯酸梅汤,放了两颗蜜枣,是她当年消气后爱喝的:“你妈妈说的,她说‘雪儿嘴甜,得用甜的哄’。”
“第一个,你是怎么想到用那个办法哄好我的呀?”
是你妈妈教我的,在梦里教的。那三天我总梦到她,她说“你笨死了,雪儿要的不是纸船,是你把她放心上”。第四天早上我醒过来,突然想起她以前哄你,总把糖纸折成小船,说“这是会载着开心来的船”。我赶紧买了麦芽糖,学着折,折坏了十七只,才折出个像样的——原来父母的办法,从来都藏着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些被岁月模糊的记忆,会在孩子需要时突然清晰。
“是你妈妈教我的,”我声音软了些,“她说我家雪儿吃软不吃硬。”
雪儿的耳朵红了,像当年喝了酸梅汤的样子:“第二个,爸爸,你觉得我生闷气的时候,样子可爱吗?”
可爱,像只炸毛的小猫。你噘着嘴别过脸,耳朵却红通通的;我给你递木剑,你接过去却不说话,剑穗在手里绕来绕去;连吃饭时扒拉米饭的样子,都带着股小脾气,让人想笑又心疼。后来把你这些样子画在笔记本上,现在翻着看,还觉得心痒痒的——原来孩子的气性,在父母眼里从来都不是麻烦,那些炸毛的小模样,都是生活里的甜,甜得让人舍不得较真。
“可爱,”我刮了下她的鼻尖,“可爱得想咬你一口。”
她往我身边挪了挪,笔记本的边角蹭过我的手背:“第三个,从那以后,你是不是每次答应我事情都会记在本子上?”
是,记满了三本。大到“明年陪你去海边”,小到“明天给你买糖葫芦”,连“晚饭给你多加块排骨”都记着。有次你翻到“给雪儿梳辫子”,笑着说“爸爸还会这个”,我却说“学了三天才学会”。其实这本子哪是记事情,是记着“别让我家雪儿失望”——原来父母的细心,从来都不是天生的,是被孩子的期待逼出来的,那些写满纸的字,都是想让你知道“我在用心”。
“是,”我把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上面写着“陪雪儿放纸船”,“今天的还没记呢,等会儿就补上。”
雪儿指着本子上的糖纸船:“第四个,当时你怕不怕我一直不原谅你呀?”
怕,怕得像丢了军徽。我举着糖纸船站在你面前时,腿都在抖,心想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给你磕三个头。你盯着船看了半天,突然说“爸爸折得不好看”,我心刚沉下去,你又说“再折个好看的”——原来孩子的原谅,从来都比父母想的软,那些藏在“怕”里的恐惧,是怕失去被你需要的资格。
“怕,”我笑了笑,带着点后怕,“怕你再也不跟我亲了。”
她合上书,轻声问:“第五个,你跟我道歉的时候,是不是有点不好意思?”
是,比在全军面前认错还不好意思。我一个大男人,在你个小丫头面前红着脸说“对不起”,总觉得没面子。可看到你眼里的光慢慢亮起来,突然觉得这面子算什么,能换我家雪儿笑,比什么都值。后来在军营里跟新兵说“认错不丢人,丢人的是伤了在乎的人的心”——原来父母的不好意思,从来都抵不过孩子的委屈,那些放低的姿态,是最真的爱。
“是,”我望着窗外的荷塘,当年的纸船早就没了踪影,“可看到你笑了,就觉得啥都值了。”
雪儿忽然从书包里拿出个小锦袋,里面装着些碎糖纸,都是这些年我给她买糖时攒的。“爸,你看。”她把糖纸倒在桌上,拼成了只小船的样子,“这些年你给我买的糖,甜得能记一辈子。”
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她当年眼里的笑意。我望着她嘴角的梨涡,眼泪又涌了上来。这丫头,连当年的甜都记得这么清楚。
“是,”我把她搂进怀里,“爸的糖,会一直给你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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