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烽烟初遇结情丝,旧约温言入梦来(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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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把藏在心里的话,都震得快冒出来了。”

雪儿忽然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布偶,两个小人儿并肩走在花丛里,男的背着手,女的辫梢系着红绳。“爸,这个给你。”她把布偶放在我手里,“我照着你说的样子缝的。爸,你当时看着妈妈的麻花辫,是不是觉得,这辈子就想跟她走下去了?”

布偶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暖得像当年晓眉发梢的温度。我望着雪儿眼里的期待,眼泪没忍住,掉在布偶的红绳上。这丫头,总能把藏在风里的心思,缝进布偶的纹路里。

“是,”我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看着她的麻花辫晃啊晃,就觉得路再长,只要能跟她一起走,就不怕了。”

午后的阳光晒得营房暖洋洋的,雪儿正翻着本旧影集,某一页贴着张模糊的照片:是新兵偷偷拍的,我和晓眉站在野菊丛边,她的辫梢红绳被风吹得飘起来。她忽然坐起来,手里捏着张纸条,是当年副官的执勤记录,背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写着“将军今日擦枪时总走神,心不在焉”。“爸,再问你几个关于决心与回头的事。”

“嗯。”我给她倒了杯蜂蜜柠檬水,杯壁上的水珠像当年晓眉眼里的光。

“第一个,爸爸,你是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和妈妈一辈子在一起的吗?”

是,在她蹲下来给野菊拔草的时候。她穿着月白布衫,蹲在花丛里,指尖轻轻捏掉草叶,阳光落在她的侧脸,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突然就想,要是能一辈子看着她这样,蹲在花里,或者站在我身边,该多好。那天回去的路上,我在心里跟自己说:青木弘一,你得娶她,不然会后悔一辈子。

“是,”我点头,“那时候就觉得,错过她,比打输一场仗还可惜。”

雪儿的耳朵红了:“第二个,妈妈跟你第一次约会,有没有表现出一点江湖侠女的羞涩?比如说话的时候不敢看你的眼睛?”

有,说起她师父时,眼睛总瞟着野菊。她说“师父说我缝不好伤口,却能缝好腰带”,说着从药箱里掏出条蓝布腰带——就是你手里这条,当时还没绣海鸥。她递过来时,眼睛盯着我的军靴,说“给你……绑枪用”,我接过时碰了她的指尖,她像被烫着似的缩回去,耳根红得像野菊。

“有,”我声音低了些,“原来江湖侠女的羞涩,藏在递腰带的指尖上,比任何情话都动人。”

她往我身边凑了凑,膝盖轻轻碰了碰我的军靴:“第三个,你们第一次约会结束的时候,是谁先提出‘下次再见面’的?”

是她,快到军医营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红绳在辫梢晃了晃:“青木弘一,营后的山楂树下周该结果了,到时候……你要不要来尝尝?”说完飞快地跑进营房,没敢看我。我站在门口笑了半天,觉得那棵山楂树,肯定结着全世界最甜的果。

“是她,”我望着远处的山楂树,如今枝繁叶茂,“她比我勇敢,先把‘下次’说出口,像给我递了把开门的钥匙。”

雪儿的指尖划过那张执勤记录上的“走神”:“第四个,第一次约会分别的时候,你有没有偷偷回头看妈妈的背影?她有没有也回头看你?”

我回头了,三次。第一次回头,见她站在营房门口,手抓着门框;第二次回头,她还在,红绳在风里飘;第三次回头,她忽然转身,正好对上我的眼睛,像两只撞在一起的小鹿,都慌忙移开视线。后来她跟我说,其实她也回头了,见我站在路中间,像尊舍不得挪步的石像。

“回了,”我声音有些沙哑,“原来两个人的回头,比约定还管用,知道对方也在等。”

她吸了吸鼻子,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爸爸,你送妈妈的定情信物是什么呀?是特意准备的,还是你一直带在身边的东西?”

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铜制船锚,就是当年给你的那个锦盒里的。那是我在海军陆战队时,从沉船里捞出来的,磨了五年,边角都光了。第一次约会后第三天,我把它放在她的药箱上,下面压着张纸条:“它陪我闯过风浪,以后想让它陪着你。”其实前一晚,我在营房把船锚擦了又擦,怕有锈迹硌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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