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稚心独系父衣襟,铁骨柔肠护至亲(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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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我就借着月光看你的小脸,看你长长的睫毛,看你没长齐的小牙,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小丫头,成了我的女儿——原来父母的凝视,是藏在黑夜里的温柔,想把你的模样,刻进每个细胞里。

“是,”我声音有些沙哑,“看你睡觉比看星星还入迷,觉得这辈子能有你,是老天爷给的最好的礼。”

她吸了吸鼻子,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别人说你把我宠坏了,你是不是笑着说‘宠我女儿怎么了’?”

是,还瞪了他一眼。有个来送粮草的文官,见我总抱着你,说“将军太宠这孩子了,以后定是个娇小姐”。我笑着回他“我女儿我不宠谁宠?娇小姐怎么了?我养得起”。后来那文官跟别人说“将军护女如护命”,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原来父母的“宠”,从不是溺爱,是想让你知道,有人愿意把你捧在手心,不用早早懂事,不用怕受委屈。

“是,”我把她搂得更紧,“宠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别人管不着,爸就想把你宠成全世界最幸福的丫头。”

雪儿忽然从背后拿出个小锦盒,里面装着颗小小的乳牙,用红布包着,是你换下的第二颗牙。“爸,你看。”她把乳牙放在我手心,“我当时是不是连长牙的疼,都要在你怀里才敢哭?”

乳牙的边缘带着点尖,像当年你哭时攥紧我衣襟的力道。我望着她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柄磨出来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这丫头,连当年长牙的疼,都记得和我有关。

“是,”我摩挲着那颗乳牙,“你疼了就往我怀里钻,爸的怀抱,就是给你哭的地方,再疼都有爸抱着。”

夜幕像块深蓝色的丝绒,罩住了军营的灯火。我和雪儿躺在营房的床上,窗外传来巡逻兵的脚步声,像极了当年我抱着你在营房里踱步的节奏。她忽然转过身,月光落在她脸上,像蒙了层银霜:“爸,最后五个问题,关于换衣与安心的事。”

“嗯。”我替她掖了掖薄毯,毯角绣着匹小马,马背上坐着个小小的人影,是你五岁时画的。

“第一个,我醒了就抓着你的衣服不放,你是不是连换衣服都要小心翼翼的?”

是,像拆炸弹似的。你醒了就攥着我的军衬,手指扣着布缝,怎么掰都不松。我要换衣服,就得先把新衣服盖在你身上,让你闻闻味,再慢慢把你的小手从旧衣服上挪开,换一件扣一件,生怕你醒了哭。有次没弄好,你“哇”地就哭了,我赶紧穿回旧衣服,哄了半天才好——原来父母的“小心翼翼”,都是为了不打破你的安稳,你的小手攥着的,不只是衣服,是我的心。

“是,”我握紧她的手,“怕弄醒你,换件衣服像打场仗,可只要你不哭,再麻烦都值。”

雪儿往我怀里缩了缩:“第二个,你冲奶时会先尝一口,是不是怕太烫或者太淡,委屈了我?”

是,舌尖都快成了温度计。先滴两滴在手腕内侧,不烫了再尝一口,咂咂嘴品品甜度,觉得刚好了才敢给你。有次奶有点烫,我没尝出来,你抿了一口就哭,我心疼得赶紧用凉水冰奶瓶,嘴里念叨“都怪爸笨”。后来冲奶前,必定多尝两口,生怕委屈了你的小嘴——原来父母的“尝”,不是馋,是把你的感受放在舌尖上掂量,你的一点点不舒服,都是我的错。

“是,”我声音轻得像叹息,“怕烫着你,怕淡了不合你口味,爸的舌头,就是为了尝出你喜欢的味道。”

她忽然轻笑出声:“第三个,有次你要去巡查军营,想把我交给别人带,我一哭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是,马都备好了又卸了。那天要去十里外的前哨巡查,本想把你交给副官带半天,刚把你递过去,你就哭得惊天动地,小胳膊伸得直直的要我抱。我摸着你的头说“爸很快就回来”,你却哭得更凶,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脸。最后我跟副官说“你去巡查吧,我在营里守着”,看着你在我怀里慢慢止哭,觉得前哨再重要,也没你这哭声急——原来父母的“不走”,是把你的需要放在第一位,再重要的事,都能为你停下脚步。

“是,”我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一哭,爸就走不动了,哪里都没你身边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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