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战前准备(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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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抬起前蹄,在地上刨了刨。

“它想说什么?”有人问。

陈敬之仔细看着牛的动作,忽然眼睛一亮:“它想带路!古籍有载,灵兽通地理,知水源。牛既然能斗蛟,或许……也知道隐泉谷在哪儿!”

这个猜测让所有人燃起了希望。但紧接着是更大的担忧:牛伤成这样,怎么走得了山路?

刘老实走到牛身边,轻轻抚摸它颈侧的伤口。伤口还没愈合,涂着黑乎乎的药膏,一碰牛就微微颤抖,但它没有退缩,反而用头蹭了蹭刘老实的手。

“你想去,是吧?”刘老实轻声问。

黄牛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算是回答。

赵德贵沉吟片刻,拍板决定:“准备!明天一早出发!能走的男人都去,女人孩子留在村里。王大锤,你带人做担架,抬着牛走。陈先生,你准备地图和指南针。其他人,把家里最后一点干粮都拿出来,集中分配!”

命令一下,清溪村这个濒死的村庄,突然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

那一夜,无人入眠。

铁匠铺里炉火熊熊,映红了半边天。王大锤光着膀子,汗如雨下,不是打刀,而是在打造一副特殊的担架。需要足够结实,能承受八百斤的重量;需要足够宽大,让牛能舒适地躺着;还需要有抬杠,方便八个汉子合力搬运。

“王师傅,这木料行吗?”徒弟扛来两根碗口粗的杉木,那是从祠堂房梁上临时拆下来的。

“行!”王大锤抹了把汗,“再去寻些藤条,要老藤,浸过水的,柔韧!”

另一个徒弟抱来一捆浸泡过的青藤,那是妇女们从后山采来的,在水里泡了一夜,变得柔韧异常。王大锤将藤条缠绕在杉木框架上,编成网状,又在中间铺上厚厚的干草和旧棉被——那是村民们从自家床上拆下来的。

“牛是咱们的恩人,”王大锤一边编一边说,“不能让它硌着。”

陈敬之的书房里,油灯亮到天明。他面前摊开的不是《江淮异兽录》,而是一册《歙州山川志》和几张自己绘制的地形草图。根据赵德贵家传地图的标记,隐泉谷应该在卧牛山北麓一处悬崖下方。但具体位置、如何抵达、沿途有什么危险,全无记载。

“只能靠牛了。”陈敬之喃喃自语。他在一本空白册子上仔细记录:需要携带的物品、可能的路线、应急方案……写满三页纸后,他吹干墨迹,小心折好塞入怀中。

与此同时,刘老实家的小院里,正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陈敬之亲自操持。他让妇女们烧了一大锅柚子叶水——柚子叶是村里仅存的几棵柚子树上摘的,据说能祛邪净身。水温适中后,刘老实用木瓢舀起,慢慢浇在黄牛身上。

水顺着牛毛流下,带走血污和药膏,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但奇怪的是,那些最深伤口周围的新生肉芽,在月光下竟然泛着淡淡的金色纹理,像细密的鳞片,又像某种古老的符文。

“这是……”陈敬之凑近细看,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赵德贵问。

陈敬之指着牛角根部:“你们看这里。”

众人围拢过来。只见黄牛两只角的根部,原本粗糙的角质层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圈螺旋状纹路,深深嵌进角质里,像是天然生长出来的。纹路在月光下隐隐发光,呈现出暗金色。

“雷纹!”陈敬之的声音带着颤抖,“这是古书上说的‘雷纹’!传说只有受过天雷淬炼的灵物,身上才会出现这种纹路。这牛……这牛斗蛟时,莫非引动了天地之气?”

没人能回答。但所有人都感到一种莫名的敬畏。这头朝夕相处了三年的黄牛,突然变得陌生而神圣。

洗净身体后,陈敬之用朱砂混合糯米浆,在牛背上重新画符。这次的符阵更加复杂,不再是简单的驱邪符,而是他从一本残破道经上学来的“护灵阵”。朱砂浆在牛毛上勾勒出扭曲的线条,最后在额头中央点下一个圆点,象征“天眼”。

“此阵可护灵气,辟凶煞。”陈敬之画完最后一笔,退后两步,对着牛深深一揖,“牛君,此番寻水,全赖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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