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报应二十八(婢妾)(9 / 14)
病而亡。
“我这三年,日日在此等候申冤。”元氏泣道,“每每将要得志,总因他在阳世功德深厚,得神明庇护而止。今日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正说话间,忽听一阵锁链声响,但见几个鬼差押着一人蹒跚而来。不是别人,正是张公瑾。
张公瑾见到马嘉运,大吃一惊:“马兄如何在此?”
又看见元氏手持诉状立于一旁,顿时面色惨白,瘫软在地。
这时衙门大开,一个判官模样的官员走了出来,朗声道:“张公瑾,你可知罪?”
张公瑾伏地不敢抬头。元氏上前呈上状纸,将当年如何被无辜杀害的经过细细陈述。
马嘉运作为阳世故人,也被传唤作证。他如实说了所知张公瑾的为人,以及元氏生前温婉的性情。
判官查阅案卷后,厉声宣判:“张公瑾身为朝廷命官,不知修身立德,反因小过夺人性命,其罪当诛!然阳寿未绝,且先受阴刑,待寿终再行发落!”
张公瑾闻言,连连叩头求饶。判官却不容分说,命鬼差将他押去受刑。
元氏这才展颜,向马嘉运深深一拜:“多谢先生作证。冤屈得雪,妾身当去转世了。”
马嘉运正要答话,忽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发现自己仍躺在槐树下,仿佛大梦初醒。
他急忙回家,将这段奇遇细细记录。此事渐渐传开,连天子也听闻了,特命中书侍郎岑文本前来查问。岑文本将马嘉运所述一一记录,回奏朝廷。
后来张公瑾果然恶报连连,家道中落,不出三年便郁郁而终。而马嘉运因德行昭着,被举荐为国子博士,在任上善终。
阴司昭昭,天理循环。任你权倾一方,也逃不过因果报应;纵有神明庇护,难抵自身罪孽深重。为人处世,当时时心存善念,处处谨守本分。举头三尺有神明,暗室亏心,神目如电,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8、范略婢
贞观年间的濮阳,倒春寒来得格外凛冽。范略府上的红梅开得正艳,任氏却握着剪刀,站在廊下剪碎了一地残红。
“夫人,茶烹好了。”新来的婢女阿芜垂首奉盏,耳垂上那道旧疤在晨光里微微发亮。任氏指尖一颤——三年前那个血淋淋的午后,突然撞得她心口生疼。
那时她刚过门半年,就发现夫君与这婢女有私。嫉妒像毒藤缠住咽喉,她举着裁衣的刀扑过去...等范略闻讯赶来,只见阿芜满脸是血地蜷在柴堆旁,地上扔着两团模糊的血肉。
“造孽啊!”老管家摇头叹息的声音,至今还在梁间绕。
最诡异的还是女儿珠儿出生那日。稳婆剪断脐带时突然惊叫,任氏强撑起身,看见襁褓里的女婴——本该长着耳朵的地方只有两个肉坑,鼻梁处光滑得骇人。
珠儿七岁这年上元节,提着兔子灯追到后院。阿芜正在井边洗衣,侧身时露出耳际疤痕。小姑娘歪着头问:“姑姑这里怎么啦?”
春风突然凝住。阿芜望着与自己眉眼相似的孩子,泪水滚进木盆:“是你娘...”
假山后的任氏死死捂住嘴。她看见女儿伸出小手,轻轻触摸阿芜残缺的耳廓,又摸摸自己光洁的脸侧,大眼睛里渐渐蓄满泪水。那一刻,任氏终于尝到当年剪刀上的铁锈味——原来都在自己血脉里还着了。
从此任氏日日吃斋念佛,给阿芜置了田产嫁妆。可每次珠儿从市集回来,总要戴着新买的珠花在铜镜前照了又照——那底下,藏着永远填不满的残缺。
暮春时节,任氏在佛堂前种下棵梅树。当第一朵白梅绽放时,她忽然明白:有些伤口就像梅枝上的断痕,即便来年花开似雪,那截永远的空白,始终在风里无声哭喊着。
刀锋所向,伤的不只是血肉;种下恶因的,终要在自己命途中尝遍苦果。
9、胡亮妾
唐高宗年间,广州化蒙县丞胡亮随都督周仁轨征讨僚人叛乱。战事平息后,胡亮在俘虏中见一女子,虽衣衫褴褛,却掩不住天生丽质。一问才知,她原是僚人首领的女儿,名叫阿月。
胡亮不顾同僚劝阻,执意将阿月纳为妾室,带回化蒙县。
回县当日,胡亮因公务须先往府衙报到,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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