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报应二十八(婢妾)(11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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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广结善缘,方能心安理得,福寿绵长。若是一意孤行,种下恶因,待到恶果成熟时,便是悔之晚矣。

10、梁仁裕婢

骁卫将军府的梅雨季,总带着洗不净的血腥气。

李氏扶着侍女的手走过九曲回廊,金丝楠木廊柱上还留着几道浅褐色抓痕——那是上月处置那婢子时,那贱人挣扎间用指甲抠出来的。

“将军又去边关了。”她捻着佛珠冷笑,“倒省得见那些腌臜事。”

偏院柴房里锁着的婢女叫阿蘅,是梁仁裕半年前收用的。此刻她脖颈套着铜锁,腕骨被牛筋绳勒出紫痕。李氏用银簪挑起少女的下巴:“倒生得一副好皮囊。”

“夫人开恩...”阿蘅气息微弱,“奴本就是贱籍,何苦...”

话未说完,李氏已抡起镇纸砸向她后脑。闷响声伴着凄厉哀嚎:“娘子锁项苦毒何甚!”血点溅上湘妃竹帘,像极了梁仁裕出征前种的绛珠草。

当夜雷雨交加,李氏梦见阿蘅顶着破碎的头颅,坐在妆台前梳她最爱的惊鸿髻。惊醒时枕上落满青丝,铜镜里自己的发髻竟变成了死结般的锁链状。

此后将军府怪事频发。庖厨总捡到带血的木梳,井里浮起阿蘅的绢帕。更骇人的是李氏头顶生出四个毒疽,初时如茱萸大小,渐渐溃烂流脓,医官剜肉疗伤时,竟在腐肉里挑出半片指甲盖——正是当日阿蘅挣扎时折断的。

“锁项...苦毒...”李氏在高烧中胡言乱语,总看见阿蘅端着药碗站在床帷外。某个晨光熹微的时辰,她突然挣脱侍婢,赤足奔向后院古井。

家丁找到时,这位曾经雍容的将军夫人正抱着井沿嘶吼。头顶毒疽破裂,黄白脓液顺着耳廓滴落,在那方染血的湘妃竹帘上,汇成一道蜿蜒的暗河。

梁仁裕凯旋那日,府中白幡尚未撤去。他独自在阿蘅住过的偏院站了许久,暮春柳絮落满肩头,恍若那日少女为他簪花时,指尖带起的梨花香。

锁链能缚住肉身,却锁不住公理;暴虐或许能逞一时之快,但因果的网,从来疏而不漏。

11、张景先婢

枝江县的夏主簿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能在睡梦中审理阴司的案件。这夜他刚阖眼,就见公堂之下跪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女,脖颈上一道紫痕触目惊心。

“小女子杏儿,原是县丞张景先家的婢女,求大人为奴申冤!”

夏荣仔细一看,认得这确实是张景先宠爱的那个婢女。那姑娘生前总爱在鬓边簪一朵杏花,笑起来两个梨涡,如今却面色青白,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你有何冤情?”夏荣问道。

杏儿泣不成声:“那日张县丞外出公干,杨夫人将我唤到房中,说我狐媚惑主,用腰带勒死了我,将尸身扔进了后院的茅厕…”

夏荣听得心惊,正要细问,却从梦中惊醒。窗外天色微明,他想起梦中情景,心中惴惴不安。

而此时张府内,县丞张景先正对镜整理官服,他刚从州府公干归来,顺口问妻子杨氏:“这几日怎不见杏儿?”

杨氏手微微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那丫头前日偷了库房的银簪子,被我训斥几句,竟连夜逃走了。”

张景先一愣:“杏儿不像这样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杨氏冷笑,“一个婢女罢了,也值得老爷这般挂心?”

张景先默然。他素知妻子善妒,这些年来,但凡是稍有些姿色的丫鬟,不是被发卖就是被遣走。杏儿性情温顺,更得他怜爱,想必是因此遭了妻子忌恨。

他心下怀疑,却不敢质问。杨氏娘家势大,这县丞的职位还是靠岳父打点才得来的。

又过了几日,夏荣在衙门口遇见张景先,见他眼下乌青,似是多日未得好眠,便关切地问道:“张兄近日可好?”

张景先叹道:“不瞒夏兄,内子忽然病重,卧床多日,医药无效,实在令人忧心。”

夏荣心中一动,仔细问了杨氏的病状。听说她终日胡言乱语,总说看见一个湿淋淋的女子站在床前,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

“张兄,”夏荣压低声音,“尊夫人这病,怕是另有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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