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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随着调查的深入,赵府自是也逃不过被抄家的下场。
得知此事后,真宿没忍住问鸩王:赵御医,是否会受牵连?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他还是开口问了。
鸩王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毕竟在此之前,真宿从未问过任何一人该得的处置。
视其功劳,赵御医本应得以论外。可惜鸩王单手捧着奏折,侧身瞅了真宿一眼。见他面上神色泰然,仿佛只是随口一提,遂继续道,其于朕回宫前后十多日,一直未曾回太医院点卯。依照宫规,他已被撤去了御医一职。是以其身上之功,失了官职前提,便无从论起。
真宿闻言拧了拧眉,那陛下可有遣人查过,他为何不来宫里?
不曾。鸩王阖上奏本,兴许是以为朕无法从边疆顺利回来,接着又从他们赵家得知了内幕,故而避开宫里的纷争,暂不入宫。
此番论调漏洞百出,着实不像是鸩王会说的话。真宿不由得瞟了眼鸩王,只见鸩王凤眸微眯,正用探究的眼神凝视着自己。
随后,真宿听到鸩王开口问自己,其嗓音比往常还要低沉,似乎还带了点克制的意味。
庆儿跟赵御医很熟?
真宿细想了想,选择了坦言,点头道:阿霖说过,我们是缟纻之交。虽然微臣也不是很懂这词,但当传膳时,阿霖帮过微臣很多。
鸩王在听到真宿对那人的称呼时,气息骤然加重,眉梢一压,眼中戾气几要如有实质地射出。
他闭了闭眼,问:那庆儿以为该当如何,可要朕对赵御医网开一面?
真宿有些迷茫,他自是听出了鸩王语气中的不悦,不由思忖,或许他不该道出与其他官员有私下来往?毕竟君王最忌他人结党营私
后知后觉自己犯了忌讳的真宿,并不想鸩王为此猜忌自己,是以金眸透着认真地回道:只要是陛下深思熟虑的结果,臣不会有异议。诚然,若是处置过于不妥,他会否有旁的行动,就得另当别论了。
鸩王没想到真宿会说这样的话,很显然,那人的下场,还没有他的决断重要。鸩王就像被顺了毛的凶猛巨兽,立时将尖牙利爪都收了起来,点漆般的墨瞳散去冰雾,变得澄澈。
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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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熙宫。
颜贵妃收到颜家因叛国等重罪,面临满门抄斩的消息之后,心神不宁地踉跄了几步,闯进了太后的寝宫。
姑姑颜贵妃带着哭腔,挥开侍女搀扶的手,小跑到了太后面前。
陛下怎么下得去手的?姑姑,您说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呐碧滢和世钧,陛下都不在乎了吗?!颜贵妃膝盖一触地,便脱力地跌了下去,侍女一下没拉住,欲要伸手时,却被反手扇了一下。
不过她已然使不出多少力气了,似是觉得谁都在欺负她一样,倒在太后脚边哭了起来。
太后毫无回应,仅有右边的脸猛地抽动了一下,其后便停在了这不对称而诡异至极的神情,倚在塌上一动不动。
芹嬷嬷则一面抹泪,一面为太后擦脸,轻斥颜贵妃道:太后娘娘忧思过多,中风了,贵妃勿要再刺激太后娘娘了。
颜贵妃这才注意到太后的怪异之处,登时被吓得往后爬,直到撞到侍女的腿,方才停下。
不、不让太医来看看?颜贵妃半晌才寻回自己的声音。
芹嬷嬷垂着泪摇摇头。太后现下与被软禁没有差别,世家的人不是没试过救太后,好让她制衡鸩王。然而,将鸩王不孝的罪名大肆散播,却发现城中百姓压根听不进去,全然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
暴君之名损不了鸩王威望,而不孝君王便愈加无法挑起众怒了。
商路打通一事,令鸩王名声大振,大大小小偏远之地,向来只关注地头蛇,对远在京中的天子知之甚少。但是这下子,不少人竟认定了鸩王,仁君之称广为流传,更有甚者,称其为圣君。
而太后忽然变成这般模样,就算请来太医,亦是无用,喑痱这种病症,乃是中风之中最为严重的一种,至今并无多少痊愈之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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