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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收回。

生杀予夺,悬于君王一念之间。

真宿下意识地不愿往这方向去揣度鸩王。

鸩王见真宿并无喜色,霎时心下一沉,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此举委实欠缺考虑。他只是忆起了真宿在草场上愉快地给战马刷毛的那个晌午,适逢马场缺少上官,便一心想将此位赠予真宿,却未思及对方会否为此真心感到欣喜。若说真宿会因此成为众矢之的,这些他都想好了对策,亦有自信能护其周全,可对于看透真宿的想法,他发现自己竟是一筹莫展。

就在鸩王几乎生起食言的念头时,真宿却应下了这一授命。

那些奏折累于鸩王案头,鸩王并无细看,仅默默记下骂得最脏的册子署名。次日朝堂上,鸩王只以一句话,便将悠悠众口堵了回去。

众卿可知,是何人将朕从道观地下救出来?

众臣联想到什么,登时集体失声。

难怪资历那般浅薄、年纪轻得离谱的一介宦官,坐拥那样一个高位,军中竟无人提出异议,就连一丝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墈!书^屋- ·最?芯,璋^踕~哽`薪-哙+原来若非真宿救出鸩王,那一干随行侍卫郎将,即便有从龙之功在身,也逃不过被清算的下场,故而教他们如何会反对陛下此番授命。

救驾此等大功,先前不提及,反用救犀家人来做由头,可见鸩王为此早已谋算好了,就是在此处等着他们呢。

至此,真宿担任御马监掌印一事,彻底定了下来。

消息传至颜府时,仆从顺道带回颜贵妃口信。

贵妃说想要家主不要阻拦此事。

颜琅气极反笑,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尾指神经质地颤抖起来。传话的仆从被吓得扑通跪伏,求家主息怒。

颜琅只觉荒唐,他岂不知胞妹在想什么,多半以为那小子当了掌印之后,便不会老在鸩王跟前打转,与她争夺圣宠。

天真愚钝!目光短浅!左右不过盯着闺房深宫那方寸之地,从来不为世家利益考量。

她怕是都不知道,御马监是做什么的,执掌此位意味着什么。那是兵权!是他们各大世家处心积虑了那么多年,却无法啃下半点的香饽饽!整个军队铁板一块,素来是他们的心腹大患,无法掌握兵权,就意味着即便逼宫,也可能无法真正将整个朝堂,整个姩国收入囊中。

那可是兵权!就这么草草交给一个毛都长不出的玩意!这无异于狠狠将他们世家的颜面踩在脚下。

颜琅一想起鸩王在皇宫门前的瞥视,就止不住浑身打颤,后背发凉。他眼神一黯,发出啧声的嘴角一撇,眼中只余恨毒。

而另一边,仍留在颜府的三皇子正被人送至马车前。

本皇子还未学够呢,怎就要回去了!我不回!安世钧一把将下人推倒在地,死活不肯上马车。

下人正巧摔倒在了小恒子腿边,小恒子只觉小腿一痛,却没有退避,只沉默站着。

安世钧见他傻站着就来气,把人扯至自己身边,骂道:没点眼力见。

小恒子睁着空茫的眼眸,依然沉默。

三皇子这才想起来对方压根看不见,但让他道歉是不可能的,先前小恒子挑衅自己,他都没跟他计较,反倒被激得主动跑去学东宫储君之道。

学得正上头,谁成想,竟突然催他回宫。

殿下!陛下回来了,您可不能不露面啊!下人苦着脸劝道。

父皇又不会怪儿臣,何况现下有母妃陪着,本皇子去不反倒碍眼?

下人讷讷,不知该如何作答。

对宫中风波一无所知的三皇子,盯着小恒子看了阵儿,忽然口干舌燥,遂改变主意道:行了行了,小恒子同我上来,回宫就回宫。

小恒子面无表情地被拽上马车。

.

西马场。

要问这场风波中,何人最欣喜,当属西马场的侍人们。

他们苦候多年的上官终于到任,他们自己也终于有了盼头。虽不知新上任的庆掌印是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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