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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真宿背对着自己,摇了摇头,清越的声音响起,臣想去看看外头的风景。

这趟回程,因要顾虑鸩王的龙体,是以比之来时,速度放缓了太多。先前他一直没有多少余裕去观赏边疆的景色人文,而现下他虽然没了最后一缕真气,被困在了此界,但此番离开边疆回京,极可能就是真正的离开,不再有到边疆去的可能。

是以他是真的想看看边疆的风景。

不过鸩王没让他到车前去,怕他得头风,而是替他拉开了一侧窗的帷幔。真宿便褪了绒靴,跪坐在塌上往窗外看。

沿途多是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偶遇几片水田,能见到人们农忙的身影,除此以外,便都是连绵的山脉,上头飘零着金黄艳红的梧桐叶。自驶入官道,烟囱冒着灰烟的房屋逐渐密集,檐下家养的驴羊被经过的车队惊得乱跑,村民便慌里慌张地去追赶,一时之间引起了小小的骚乱。

真宿会心一笑。能有这平和的日子并不容易,若是他们没有将枫国人赶回去,这些边陲小镇,恐会沦为铁骑下的废墟,路上定然不会这般宽敞,多半挤满了逃亡家乡的流民。_狐?恋`闻/血, *已/发′布`最\辛~蟑!结~

在修仙界时,宗门的外门亦是这般颇具烟火气,可他从不多看,亦不曾耽于世俗。他修炼的是极武道,一门不依赖外物的武学大道,追求抱真守一,返璞归真,摒除一切浮华,以求打磨出极致纯粹单一的道心。故而以前的他,常常固守内门,不然便是闭关,甚少与修真以外的人事物接触,日复一日只为精进极武道而埋头修炼。

正是由于这不被外界所影响的精纯道心,让他不曾生出心魔,而一举飞升,但兴许也正是由于这份纯粹,他并没有经过真正意义上的历练,没有读懂过人心,更没有睁眼看过世间万象,因此天道让他回到了世间,甚至是凡间,从头历练。

而这一次,他着实见识到了以前从未接触过,亦未曾注意过的事情。

尤其是那个人

真宿心不在焉地望了许久车外的景色,而后偶然将目光收回,转而投向车内时,却直直撞上了鸩王的目光,霎时生出一种对方可能一直在看着自己的直觉。

真宿有些怔愣住了,鸩王瞧他那呆呆的模样,没忍住开口道,还看吗?

真宿愣神之际,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鸩王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那陪朕躺会儿。

这回真宿没有拒绝。

鸩王将盖在身上的锦被掀起一角。

真宿膝行挪了挪,正欲钻进去,却被鸩王伸手抵住了膝盖,指了指他身上,脱了外衣再睡。

喔。真宿听话地褪下了新做的兔毛边带帽斗篷和贴里,搁到一旁,考虑到鸩王身上还有伤,他又将带有刺绣的下裳脱掉,只留下面料柔软的中衣和长裤。里头连护腹都没穿,由于自己一夜发身,先前的衣服都不合身了,而鸩王只给他准备了外衣裳,是以他中衣底下此时是空荡荡的。

方脱好外衣,寒凉的空气便往衣领袖子里钻,这等冷气对于真宿的真仙体而言,自是不成问题,但是他望着鸩王怀里的空位,总觉得会很暖和,因而默默睡了进去。

待真宿躺好,鸩王掖了掖被角,便打算将人搂近些,岂料真宿忽然抓了个软枕,塞进了他们之间,还甜甜地笑着对他说道:以防压到陛下的伤口。

鸩王闭了闭眼,随后没忍住发出一声闷笑,他替真宿拨了拨稍有些凌乱的鬓发,眼底的柔情宛如一汪能溺毙人的深潭。

睡吧。鸩王低声道。

真宿斜看他一眼,乖乖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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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走走停停,足足花了七日才抵达京城。满打满算,他们竟已离京一个月了。

当车队顺利通过城门,周遭识破了銮驾的民众,自发跟车撒花敲锣庆祝姩军大捷,车队的兵将侍卫们这才有了归来的实感,面上尽皆洋溢着笑容。

而銮驾里的二人还跟刚出发回京的头一天一样,一路好眠,直至被外头的热闹吵醒。

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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