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色浪漫证情深(3 / 5)
在眉心点痣,给烟雨阁的暗探传递信号;他带着她穿过尸横遍野的小巷,她裙摆沾着的血,竟和胭脂一个颜色。可就是这些浸着血的日子,让他们看清了彼此的心意——他不是那个冷冰冰的二皇子,她也不是只会调胭脂的小坊主,他们是能背靠背厮杀,能把性命托付给对方的人。
“盖头盖上吧。”慕容云海拿起红盖头,边缘绣着的玫瑰与她嫁衣上的纹样连成一片。
雪嫣红闭上眼睛,听着盖头落下的轻响,周围的声音忽然变得格外清晰——伙计们的笑闹声,风吹动红绸的哗啦声,远处传来的唢呐声,还有慕容云海的心跳声,就在她耳边,沉稳而有力。
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踩在玫瑰花瓣上,花瓣被踩碎的轻响,像极了他们初遇时,她在柜台后捣花泥的声音。那时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会成为她的劫,也会成为她的救赎。
走到院门口时,慕容云海忽然停下脚步,在她耳边轻声说:“嫣红,不管往后是风雨还是晴天,我都陪着你。”
雪嫣红攥紧他的手,指尖沾着的玫瑰香混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成了这世间最安稳的味道。她想起自己穿越而来的那个夜晚,躺在陌生的雕花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只觉得茫然无措。可现在,她站在这里,穿着凤冠霞帔,牵着心爱之人的手,周围是满城的玫瑰香,身后是她用智慧和勇气守护的水粉斋。
原来穿越千年的时光,不只是为了让她重振一家水粉斋,更是为了让她遇见他,在这乱世里,用一抹胭脂的红,见证一场跨越生死的情深。
盖头下的她,忽然笑了。唇上的“醉东风”胭脂,在日光下泛着金芒,像极了他们共同走过的路——有血,有泪,有硝烟,却终在尘埃落定后,开出了最艳的花。
远处的唢呐声起初只是隐约的一线,像被风揉碎的红绸,飘飘忽忽地缠在街角的老槐树上。可不过片刻,那声音忽然就醒了,带着铜哨子的锐响,“呜呜哇哇”地冲过来,撞在水粉斋的朱漆门扉上。紧接着是鼓点,“咚咚”地敲在青石板上,又弹起来,震得门楣上的红绸绣球轻轻晃悠。还有笙箫,细细软软的,缠着唢呐的烈,裹着鼓点的沉,在五月的风里织成一张网,把整个京城的喜气都兜了进来。
雪嫣红的指尖被慕容云海攥得发烫。她盖着红盖头,眼前是片朦胧的红,像浸在刚调的玫瑰胭脂里。脚下踩着的玫瑰花瓣被碾出汁水,湿湿地沾在绣鞋的凤纹上,带着点痒。她能感觉到慕容云海的脚步,沉稳得像他每次处理完烟雨阁密报时的样子,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错辩的笃定,引着她往前挪。
“别怕,”他的声音隔着盖头传过来,低低的,带着点笑意,“门槛高,抬脚。”
雪嫣红依言抬起脚,红盖头的边缘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风,卷着外头的玫瑰香涌进来。那香气浓得化不开,混着胭脂的甜,水粉的润,还有点阳光晒过绸缎的暖,往她鼻子里钻。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躲在地道里,他也是这样牵着她,那时他手心全是汗,指尖还缠着渗血的布条,地道里的霉味盖过了一切,可他说“跟着我,能活”时的语气,和此刻竟一模一样。
朱漆大门被伙计们从外往里拉开,“吱呀”一声,像打开了个装满星光的匣子。外头的光亮猛地撞进来,透过红盖头,在雪嫣红眼前晕开片金红,像她调胭脂时,往玫瑰膏里掺了金箔粉的样子。
“看这十里红妆!”有人在外头惊叹,声音里裹着笑,“二皇子殿下这是把半个国库都搬来了吧!”
雪嫣红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红盖头的纱眼滤过光影,让眼前的景象成了幅晕染开的工笔画——青石板路被红绸铺得满满当当,从水粉斋门口一直蜿蜒到街尾,像条淌着的红河。红绸两侧摆着成排的妆奁,紫檀木的、酸枝木的,上面雕着凤穿牡丹、鸳鸯戏水,铜锁扣在阳光下闪着亮。每个妆奁旁都立着个红漆木箱,箱盖敞开着,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绸缎,水红的、绯红的、石榴红的,被风一吹,边角轻轻掀动,像无数只振翅的红蝶。
更远处,是抬嫁妆的队伍。八个壮汉抬着面描金大铜镜,镜面擦得锃亮,映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