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何后弄权·祸起椒房(2 / 5)
军。朕以为,这禁中,总该是朕最后一片清净地,是朕能握在手里的刀!”
他猛地顿住,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卢植:“如今倒好!朕的卧榻之旁,有人嫌朕睡得太安稳了!竟要把朕的刀,换成她屠夫何家的杀猪刀!卢卿,你说,这刀,朕还能睡得安稳吗?这刀,悬在朕头上,朕还能安心吗?!”
字字句句,重若千钧,敲在卢植心头。他深知羽林军对皇帝的意义,那是悬顶之剑,更是最后的屏障。何贵人此招,看似提拔亲族,实则是在陛下心腹之地,埋下致命的钉子!其心可诛!
“陛下!”卢植撩袍跪倒,额头重重叩在金砖之上,发出沉闷一响,“羽林军乃天子亲军,宫禁之安危系于一身!何苗其人,粗鄙无文,更无寸功于国,骤登此位,非但不能护持宫禁,反是引狼入室,遗祸无穷!臣卢植,拼却这顶乌纱,这颗头颅,也绝不容此乱命施行!臣请陛下,即刻下诏,收回成命!严惩郭胜,申饬后宫!”
暖阁内死寂一片。只有香炉里炭火轻微的噼啪声,和卢植粗重的呼吸声。碎裂的玉片映着殿外透进来的天光,散落一地狼藉,如同此刻波谲云诡的朝局。
刘宏没有立刻叫卢植起身。他站在那片狼藉前,沉默着。方才的怒火似乎沉淀了下去,转化为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东西,在他年轻却已显深沉的眼底凝聚。他缓缓踱步,赤舄踩过玉屑,走向那扇巨大的雕花长窗。窗外,是重重宫阙的琉璃瓦顶,在深秋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更远处,是巍峨的南宫宫墙,隔开了皇权与世俗的喧嚣。
他背对着卢植,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却比方才的怒斥更让人心头发紧:“申饬?卢卿,你以为,一道申饬的旨意,就能让那屠户之女缩回她的手?就能让她那个屠夫哥哥,断了染指朕羽林军的念想?”
卢植伏在地上,只觉一股寒意从背脊窜起。他听出了陛下话语里那冰冷的杀意。
“她敢把手伸进来,”刘宏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殿宇,“是因为她背后站着的人,觉得朕……还是那个坐在龙椅上、任由他们摆布的娃娃!是因为何屠夫觉得,他妹妹离后位只有一步之遥,他何家离那泼天的富贵,也只剩一步之遥了!”
他霍然转身,目光如电,再次射向卢植:“他们忘了,朕这把刀,砍过王甫的脑袋!也砍得下任何敢觊觎它的人头!何莲?哼,不过一个目光短浅、仗着几分姿色就忘乎所以的蠢妇!朕真正要看的,是她背后那条大鱼!是何进那屠夫,和他勾连的那些……饿狼!”
卢植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了悟的惊骇:“陛下是说……车骑将军何进?”
“除了他,还有谁有这般胆量,敢把爪子直接探进朕的寝殿?”刘宏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郭胜不过一条传话的狗。何莲?一个被推出来吸引火力的蠢女人罢了。何进……朕的这位‘国舅爷’,才是那个真正想握住刀柄的人!他想试试,朕这把刀,还利不利!”
他走回御案前,拿起朱笔,饱蘸浓墨,却并未批阅任何奏章,只是在空白的绢帛上,重重地画下了一道笔直如刀锋般的朱红竖线!那红色,刺目得如同凝固的血。
“卢卿,”刘宏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沉稳,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拟旨。羽林左监一职,关系重大,着尚书台重议,朕要亲自圈定人选!至于何贵人……”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传朕口谕:后宫不得干政,祖宗家法,不容僭越!昭阳殿所用份例,即日起减半。让她在宫里,好生读读《女诫》,静静心!”
“臣,遵旨!”卢植心头剧震,知道陛下这是要敲山震虎了!减份例,静心读书,这无异于当众扇何贵人的耳光!他立刻领命。
“还有,”刘宏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寒意,“让史阿的人,给朕死死盯住步广里的车骑将军府!一只苍蝇飞进去,朕都要知道它是公是母!朕倒要看看,朕的申饬到了昭阳殿,何进的府里,会涌进去多少‘贺喜’的‘客人’!”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吞噬了巍峨的洛阳城。白日里喧嚣的御街宽阔而寂静,只有巡城卫队整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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