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救命之恩（4 / 4）

p> 他吓得赶紧偷瞄疤脸大哥的反应，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慌忙辩解道：

“大……大哥！俺……俺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瞎猜的，当不得真！驴哥他……他理解错了！”

他恨不得扑上去捂住二驴子那张破嘴。

疤脸大哥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无比，先是狠狠瞪了癞子一眼，吓得癞子缩起了脖子，然后那目光如同冰锥一样，死死钉在了还在唾沫横飞、自以为得计的二驴子脸上。

他先是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竟忍不住“嗤”地一声低笑了起来。

这笑声在压抑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带着浓浓的嘲讽和荒诞。

“呵呵……哈哈哈……”

他摇着头，笑声渐渐变大，最后变成了带着几分苍凉的冷笑。

“二驴子啊二驴子，我原先光觉着你驴性，今儿个可算整明白了，你他娘是蠢得首冒膻气儿！”

他止住笑，眼神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二驴子，以及旁边几个似乎也被“出去享福”弄得眼神有点飘忽的手下。

“还做梦出去快活半辈子？小汽车大洋房？你当是搁屯子里赶大集呢，说去就蹽啊？”

他啐了一口。

“你他娘睁开你那驴眼看看！咱抢来的这些玩意儿”

他用枪口指了指傻牛扛着的包袱。

“头一条，你说道说道，没那个‘掮客’给咱铺道儿、搭桥，咱们咋出这国门？你真当人边防是纸糊的？拎几个盒子炮就能硬闯？怕是还没蹭着边儿，就得让人当活靶子给突突喽！”

“第二条，就算你走狗屎运真溜出去了……瞪大你那俩驴眼珠子瞅瞅！咱抢来的这些票子，除了那几张美子，等一脚迈出国境，全他妈是擦腚都嫌剌屁眼的废纸！就这俩钢镚儿，够咱这一大帮人在外头混几天？”

他越说越气，声音也冷了下来：

“那掮客为啥找咱们？为啥许下金山银山？因为这‘货’，在咱们手里是烫手山芋，是催命符！只有按他指的道儿送到该送的地儿，才能变成真金白银！要是咱自个儿瞎整，它就是一道阎王爷的帖！这理儿你掰扯不明白啊？”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又钉回二驴子脸上，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就咱这几头烂蒜，拎着几杆破枪，上哪都两眼一抹黑，话都整不利索，在老家都混得跟地出溜似的，你还想上外头当爷？怕是刚露头就得让人当肥羊给剁了包饺子！还发财？发你娘的棺材板去吧！”

疤脸大哥这番话像一盆掺着冰碴子的冷水，兜头浇在了二驴子和那几个心存幻想的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