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有妻东来(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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杕韵,这月余未见,你怎么来了?一路辛苦不说,还跑这么远的路,快让我看看,是不是瘦了?”

郑秋一把甩开他的手,力道不小,带着几分怒气。

她自怀中掏出一封信函,“啪”的一声拍在案几上,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若不是老爷子让我来西域找你,我还不知道你的心这么野!收复了西域还不够,竟然还想西征?杨炯,我看你是疯了!”

杨炯闻言一怔,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信函上,正是前日写给陆萱的那封家书。

“好个郑秋,你私窥信笺!”

“若不瞧这信,怎知你这般不知轻重?”郑秋眼圈微红,胸口微微起伏,显是气急,“塞尔柱远在万里之外,此番若由着你西征,十年八载未必能归。莫非教我与陆萱、小鱼儿她们,终日独守空闺不成?”

杨炯气势顿时泄了三分,声气也低了下来,喃喃道:“何须这许久?至多一年半载,待我兵临伊斯法罕,取了阿尔斯兰首级,报了疏勒城血仇,自然便归。”

“你痴心妄想!”郑秋冷笑一声,语气斩钉截铁,“此次定要随我回去,半句推脱也不必多说!”

杨炯听了,刚要深谈西征利害,细说阿尔斯兰若生还的后患,却被郑秋抬手止住。

只见她从怀中又取出一封书信,递至他面前,冷然道:“家中生变,这是老爷子亲笔,命你速速料理完西域事宜,即刻返京,不得延误!老爷子唯恐你执意不从,特命我来‘押’你回去。”

杨炯心头一沉,接过信函。

信封上果是父亲杨文和那熟悉的笔迹,苍劲雄浑中自透威严。他急急拆开封缄,展信细读,但见字字如铁,行行似针,直扎得他心口发紧。

愈往下看,眉峰锁得愈深,面色渐渐铁青。

信中所述,件件惊心:朝堂之上,对他“穷兵黩武”的指责早已甚嚣尘上,一众守旧老臣联名上书,弹劾他连年征伐,空耗国力。

杨炯力主的海疆之策,更遭群臣非议,皆道劳民伤财,徒损无益,陆疆、海疆之争已臻白热。

尤令杨炯震怒的是,新政推行正值紧要关头,石介改革科举,重策论而轻诗赋,触动了世家大族的根本;强废“折中法”,更断了士绅盐商的财路;加之全国清丈田亩,严查隐田,将江南诸多豪强的既得利益尽数剥夺。

诸般矛盾交织,终致福建大盐商范汝为联合江南一众地主举兵作乱,割据闽地,声势日盛。

父亲信中明言,如今朝局动荡,新政推行维艰,唯他返京坐镇,方能安定人心,震慑宵小,更可借此积累政声,为日后绸缪。

杨炯阅毕,猛地将信笺拍在案上,怒喝道:“虫豸!全都是国家的蛀虫!尽是些营营苟苟之徒!

我征西域,何曾耗费朝廷半分军饷?

粮草军械皆由自筹,开疆拓土,收复故土,不得封赏便罢,反遭‘穷兵黩武’之讥?

那范汝为不过跳梁小丑,千余乌合之众,也敢妄称割据?地方厢军莫非尽是酒囊饭袋?何须我来收拾残局?”

郑秋见他这般形景,反倒敛了怒容,只淡淡道:“你若实在难平心绪,不妨去帐外寻个僻静处,且将胸中块垒消磨尽了,再回来与我叙话不迟。”

杨炯胸口犹自起伏不定,却也知她说的俱是正理。

默然片刻,强自按下心头火气,缓缓归座。

郑秋见他渐次平静,方轻哼一声,不紧不慢道:“你当女帝一党为何偏要与你为难?岂不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当初你倡议造船通海,满朝文武皆道是劳民伤财的勾当,莫说出资襄助,便是你设立的造船基金,也少有人问津。

如今南洋的香料、西洋的珍宝源源不绝运抵长安,商税关税日渐充盈,竟成了国库岁入的大宗。

那些人眼见如此,岂能不眼热?偏又拉不下颜面明说,只得借‘穷兵黩武’的名头来寻你的不是。

这所谓的陆疆海疆之争,说穿了,不过是为着海事利权罢了。”

杨炯长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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