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通路黑山西村(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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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亮——上次背矿石时磨破的地方,现在结了层厚痂。五特看了眼他的手,从怀里掏出块巴掌大的陶片,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做个‘皮囊鼓风器’(注:汉代以前常用的鼓风工具,俗称‘橐’)。找张完整的兽皮,最好是麂子皮,鞣制得软和点,缝成皮囊,一头扎紧,另一头接根陶管,陶管插进火门里。两个人对着皮囊来回按,风就能往炉子里灌,炭火能烧得更旺。”

苏文听得眼睛发亮,转身就吩咐:“赵大叔,你带两个人去河湾挖红胶泥,多带点碎麻杆;李二,你去找石匠砸矿石,再让人去河边挖淘洗的坑;剩下的人跟俺去剥兽皮,上次卖剩下的几张麂子皮还在仓库里!”

汉子们轰然应着,扛着工具往四处走。田埂上的柳枝被风吹得晃悠悠,二冬走过来,看着五特手里的陶片:“二冬小先生,铸工具的模子咋做?总不能炼出铜水就直接浇吧?”

五特抬头看他,嘴角勾了勾:“二冬小爷心思细。铸工具得做‘泥模’,分‘内范’和‘外范’。比如铸锄头,先拿块湿泥捏出锄头的形状,这是‘内范’;再在外头裹一层泥,刻出锄头的刃口和孔眼,这是‘外范’。等泥模晒干了,把内范掏出来,外范分成两半,合在一起用绳子绑紧,铜水就能从预留的‘浇口’灌进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泥模得用‘细陶土’,掺上头发碎,不然晒干了容易裂。刻刃口时得用竹刀,刻得深一点,铜水浇进去冷却后,刃口才锋利。”

苏文刚走两步,听见这话又折回来:“头发碎?俺这就去村里找婶子们要!上次王大娘说她剪了头发,还没扔呢!”

五特看着他风风火火的样子,无奈地笑了:“别急,先把炼炉搭好。炼铜得用‘硬木炭’,不能用柴火——柴火烟大,火力不够。让汉子们去山里砍青冈木,截成一尺长的段,堆在土窑里焖烧三天,出来就是硬木炭,烧起来火硬,能把铜矿石熔成水。”

接下来的五天,柳镇的人都围着炼铜的事转。赵大叔带着人在河湾挖红胶泥,沾得满身都是泥,只露出两只眼睛,却笑得合不拢嘴:“这泥好啊,攥成团扔地上都不散,搭的炉子准结实!”李二带着石匠砸矿石,石匠的锤子抡得老高,“砰砰”的声音能传到村西头,碎矿石堆得越来越高,像座小山。婶子们把攒的头发碎送来,用布包着,一层层铺在细陶土里,揉泥模的手沾得满是泥,却没人嫌脏,只盯着手里的泥坯念叨:“得捏圆些,不然锄头把插不进去。”

第七天早上,炼炉终于搭好了。红胶泥的炉子泛着暗红色,三个火门整整齐齐,炉顶的陶管插得笔直,像根立在地上的细竹子。五特让人把硬木炭搬进炉子里,堆成小山,又把选好的精矿铺在木炭上。苏文亲自扛着皮囊鼓风器,陶管插进火门里,他和赵大叔对着皮囊按,“呼哧呼哧”的声音里,风灌进炉子,木炭渐渐红了,冒出的烟顺着陶管飘向天空,像条灰色的带子。

“加精矿!”五特盯着炉口,声音有点发紧。李二赶紧用陶勺舀起精矿,小心翼翼地倒进炉子里。木炭烧得更旺了,红光从火门里透出来,映得五特的脸通红。苏文和赵大叔按得胳膊都酸了,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地上的泥里,砸出小小的坑。

“鼓风别停!”五特喊道,伸手摸了摸炉壁,烫得赶紧缩回来。二冬站在旁边,手里攥着块湿毛巾,递给他:“五特先生,擦擦汗。”

五特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又盯着炉口:“再等半个时辰,铜水就能出来了。”

半个时辰后,五特让人停了鼓风,扒开炉口的木炭,里面泛着橘红色的光——铜水!苏文激动得声音都抖了:“出来了!铜水出来了!”汉子们都围过来,踮着脚往炉子里看,眼里的光比铜水还亮。

五特让人把外范合好,绑紧,放在炉口下方。他拿起陶勺,伸进炉子里舀铜水,陶勺刚碰到铜水,就“滋啦”响了一声,冒出白烟。他稳稳地端着陶勺,往外范的浇口倒,橘红色的铜水顺着浇口流进去,外范上冒出细细的烟,空气里飘着一股灼热的土腥味。

“慢着点,别洒了!”苏文在旁边喊,手攥得紧紧的,指节都发白了。五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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