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沙宾篇-1-律法之城的守护者(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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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不知如何通过了安检——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扑向了离他最近的目标:一位恰好因为好奇而站在前排观看的、来自外交官家庭的幼童。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被拉伸、凝固。沙宾看到那幼童吓傻了,呆立在原地,湛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恐惧。他看到格雷格仲裁官惊得向后仰倒。他看到周围的警卫能量枪抬起,但投鼠忌器,不敢发射。他看到扎尔克扭曲的脸上,泪水与疯狂交织。

然后,他看到了父亲凯托动了。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声警告。凯托巨大的身躯从仲裁席上暴起,动作之迅猛,与他平日里的沉稳判若两人。他不是扑向扎尔克,而是扑向了那个幼童。他用自己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挡在了幼童与匕首之间。

“噗嗤——”

一声沉闷的、血肉被撕裂的轻响,在骤然死寂的审判庭里清晰得可怕。

沙宾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看到父亲的身体剧烈地一震,那把粗糙的能量匕首,大半没入了凯托左肩胛骨下方的肌肉中。暗红色的血液,带着一丝灼热的能量气息,瞬间浸透了凯托深色的仲裁官长袍,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

扎尔克也愣住了,他握着匕首的手松开,踉跄着后退,脸上疯狂褪去,只剩下茫然与恐惧。

凯托没有倒下。他甚至没有发出痛哼。他只是稳稳地站着,将完全吓坏的幼童紧紧护在怀里,用那只未受伤的手臂,轻拍着孩子的后背。他的目光越过扎尔克,看向赶来的警卫,声音因剧痛而有些沙哑,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控制住他……按程序处理。优先救治伤者……包括他。”他指的是扎尔克。

整个审判庭乱成一团。医护人员冲了上来,警卫将失魂落魄的扎尔克押走。沙宾从旁听席上跳下,不顾一切地冲向父亲。他挤过混乱的人群,跑到凯托身边,小手紧紧抓住父亲染血的袍角。

凯托低头看了儿子一眼,那眼神极其复杂——有未散尽的凌厉,有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平静。他伸出大手,轻轻按在沙宾的头顶,掌心温热,带着血腥与汗液混合的气味。“没事了,沙宾。”他低声说,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沙宾抬头看着父亲。他看到了匕首插入的伤口周围,肌肉在不自觉地痉挛。看到了父亲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看到了那摊在地面上逐渐扩大的、刺目的鲜红。他也看到了被父亲护在怀里、此刻正由母亲接过去、啜泣声渐止的幼童。

那一刻,无数感官细节与内心震撼如同潮水般涌入沙宾幼小的心灵:

视觉: 父亲染血的长袍,地板上的血泊,幼童劫后余生的泪眼,扎尔克被拖走时绝望的背影,格雷格仲裁官苍白的脸。

听觉: 幼童最初的尖叫,匕首入肉的闷响,父亲沉稳的指令,周围人群的惊呼与议论,自己心脏狂跳的咚咚声。

嗅觉: 浓烈的血腥味,父亲汗液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的、因能量冲突而产生的臭氧微臭。

触觉: 父亲按在他头顶那只大手的温热与微微颤抖,沾染到指尖的、父亲血液的粘稠与微烫。

所有这些碎片,最终在他脑海中拼凑成一个无比清晰的信念,比任何法典条文都更加深刻、更加鲜活。他明白了父亲在启蒙仪式上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律法是文明的基石,它非是束缚,而是守护。” 律法的终极意义,不在于冰冷的判决,不在于繁琐的程序,而在于眼前这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另一个生命的、毫不犹豫的行动。真正的秩序,源于对每一个值得守护的生命的尊重与扞卫。

事件过后,凯托因公受伤,在家休养。沙宾每日都会去父亲房间,看着医护人员为父亲更换绷带,清理伤口。那伤口很深,边缘泛着能量灼烧后的焦黑色。沙宾会小心翼翼地帮忙递上消毒棉纱,触碰到父亲坚实的背部肌肉时,能感受到其下蕴含的力量与此刻的脆弱。

“父亲,”一天,沙宾忍不住问道,“您当时……害怕吗?”

凯托靠在床头,目光望向窗外律法之城的尖顶,沉默了片刻。“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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