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沙宾篇-1-律法之城的守护者(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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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时间。他常溜出宅邸,跑到城市中心的“先贤广场”。广场上矗立着历代伟大立法者的雕像,他们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仍在监督着世间的公正。沙宾最喜欢坐在广场边缘的石阶上,观察来往的行人。他看仲裁官们身着黑袍,步履匆匆地赶往各个审判庭;看商贩们推着装载奇异星际商品的悬浮车,高声叫卖;看穿着各色服饰的外星旅人,带着好奇与敬畏仰望法典圣殿。

便是在这里,他结识了第一个朋友——一个名叫米洛的男孩。米洛的父亲是圣殿的卷轴管理员,家境普通,但米洛天性活泼,与沙宾的沉静形成鲜明对比。他会拉着沙宾在广场上奔跑,玩一种名为“律法追捕”的简单游戏——一人扮演仲裁官,一人扮演“违规者”,在雕像间追逐躲藏。米洛总是那个“违规者”,他机灵得像只小兽,总能找到沙宾视觉的死角。“沙宾!你太死板啦!”米洛会大笑着从一座雕像后跳出,“律法也要懂得变通嘛!”

沙宾虽享受着这份友谊,内心却始终有一根弦紧绷着。一次,他们在玩耍时,不小心撞倒了一位年老的卡塔星商人。商人篮中的荧光水果滚落一地,有几个甚至被踩碎了。米洛吐了吐舌头,想拉着沙宾跑开。沙宾却站在原地,看着老人慌乱地蹲下身子,用颤抖的手去拾捡那些价值不菲的水果。他能听到老人喉咙里发出的、压抑着的、类似呜咽的吸气声。

“我们应该帮忙,”沙宾对米洛说,声音不大,但很坚定,“《公共区域行为守则》第7条:因自身行为对他人财产造成损害,需立即协助恢复原状,或等价赔偿。”

米洛翻了个白眼:“他又没看见是我们撞的!快跑吧!”

沙宾没有动。他走到老人身边,蹲下来,开始默默拾捡水果。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尽量不去触碰那些完好的部分。米洛跺了跺脚,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过来一起帮忙。老人抬起头,浑浊的复眼看了看沙宾胸前的家族纹路,又看了看他认真的小脸,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件事没有惊动任何人,却深深烙印在沙宾心里。那天晚上,他在家族日记的能量流中记录:“律法条文是冰冷的,但执行律法的人,心不能冷。米洛想逃避,是因为恐惧惩罚。我选择面对,是因为……看到老人弯腰时,我的心口有些发闷。托卡导师说,这叫‘共情’。律法若不能缓解这种‘闷’,便失去了意义。”

五岁那年,沙宾经历了真正塑造他一生信仰的关键事件。那是一个沉闷的下午,阿瑞斯星的大气层聚集了浓厚的电离云,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雷暴。沙宾跟着父亲凯托,前往第三区审判庭观摩一场公开仲裁。案件并不复杂——一名来自边缘星系的矿工,因工受伤后未能获得足额赔偿,愤怒之下劫持了矿业公司的一名中级主管。

审判庭是一座圆形穹顶建筑,内部光线昏暗,只有仲裁席与原告、被告席被能量光柱照亮。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汗水的酸味,还有旁听席上众人低语汇聚成的、持续不断的嗡嗡声。沙宾坐在家属旁听区的硬质长椅上,小手紧紧抓着膝盖。他能看到父亲凯托端坐在副仲裁官的位置上,面无表情,如同石雕。主仲裁官是一位名叫格雷格的老者,声音洪亮而缺乏起伏。

矿工名叫扎尔克,身材瘦小,皮肤因长期接触辐射矿物而呈现不健康的灰蓝色。他站在被告席的能量栏后,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嘶哑地控诉着公司如何无视安全条例,如何在他失去劳动能力后试图用微薄的补偿打发他。被他劫持的主管则脸色惨白,脖子上还留着浅浅的能量勒痕。

格雷格仲裁官严格按照程序推进,询问证人,展示证据——主要是扎尔克违反安全协议的报告,以及公司提供的、符合最低标准的赔偿文件。一切似乎都对扎尔克不利。沙宾听着,内心开始感到一种说不清的焦躁。扎尔克的绝望是那么真实,而公司的证据链虽然完整,却总让人觉得缺少了什么。他偷偷看向父亲,凯托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在扎尔克与文件之间来回移动。

就在格雷格即将宣读判决,大概率会重判扎尔克的劫持罪时,意外发生了。扎尔克情绪彻底崩溃,他猛地从破烂的工服内抽出一把简陋的能量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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