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库伦克篇-1-泽塔之噬(3 / 7)
加粗壮,额头上已经有一个用深色矿物颜料和某种生物血液混合勾勒出的、复杂而神秘的圆形符号。他是部落的战士长,库沃。
库沃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头咽气的亚成年沼鳄,又落在库伦克额头那新鲜的、还在微微反光的血印上,那双饱经风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但更多的是一种习以为常的严酷。
“干得不错,小子。”库沃的声音如同两块粗糙的岩石摩擦,“没给‘怒水之裔’丢脸。记住今天的感受,记住猎杀时的愤怒,记住血液的味道。在泽塔,要么成为猎手,饱饮鲜血与荣耀;要么,就成为泥潭里的枯骨,滋养下一批猎手。”
库伦克挺直了尚显单薄但已充满力量的胸膛,迎着库沃的目光,用力点了点头。他额头的血印在昏黄的光线下,仿佛带着一丝微弱的、灼热的温度。他伸手,抓住了沼鳄粗壮的尾巴,开始费力地将这沉重的战利品往部落聚居地的方向拖行。每一下用力,身上的伤口都在叫嚣,但他毫不在意。淤泥没过他的脚踝,水面在他的腰际荡开波纹。
他拖着猎物,一步步走向那片建立在巨大伞菌残骸和红树木桩之上的、简陋而粗犷的村落。空气中,沼泽永恒的气息包裹着他,远处传来不知名水兽的低沉吼叫,以及部落其他成员处理猎物、打磨骨器时发出的粗糙声响。这就是他的世界,残酷、真实、弱肉强食。他的童年,便是在这泥泞与血腥之中,被淬炼成最原始的生存本能,塑造了他日后那简单、直接、高效,如同远古凶兽般狂暴的战斗风格。泽塔之噬,已深入骨髓。
部落的回响
拖着沉重的沼鳄尸体穿过泥泞的浅滩和盘根错节的湿地,库伦克终于抵达了“怒水之裔”部落的聚居地。村落并非建在坚实的土地上,而是巧妙地利用了大量枯死的巨型伞菌茎秆和粗壮的红树木桩作为地基,再用坚韧的藤蔓和经过处理的兽皮捆绑、搭建起一座座半悬空式的棚屋。这些棚屋低矮而坚固,能够有效躲避季节性泛滥的洪水和某些喜好在泥滩筑巢的大型危险生物的骚扰。空气中弥漫着更加浓郁的烟火气、晾晒的鱼干腥味、鞣制皮革的酸味,以及永不消散的沼泽潮气。
库伦克的归来,尤其是他拖着的那个庞大猎物,立刻引起了注意。几个正在用磨尖的骨片刮取某种水生植物纤维的妇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投来混杂着赞许和麻木的目光。她们的脸上同样有着部落特有的纹路或伤疤,皮肤因常年劳累和潮湿环境而显得粗糙暗沉。几个年纪更小的孩子,光着布满泥污的身子,从棚屋的缝隙或堆积的杂物后探出头,好奇又带着一丝畏惧地看着库伦克额头那新鲜的血印和那头死去的沼鳄。
“看!是库伦克!”
“他猎到了一头泽塔鳄!亚成年的!”
“他额头……他完成血印了!”
孩子们的低语带着兴奋。在泽塔,力量是唯一通用的语言,猎杀是成长的阶梯。库伦克今天的收获,无疑宣告了他正式踏入了部落准战士的行列。
“哼,运气不错嘛,库伦克。”一个略带沙哑和挑衅的声音响起。库伦克转头,看到一个身材比他略高,肌肉同样结实的少年从一座较大的棚屋后绕了出来。他叫萨鲁,下颌的獠牙比库伦克的稍短,但更加粗壮,额头上已经有一个略显模糊的、颜色较深的血印,显然是在更早的时候完成的。萨鲁是战士长库沃的儿子,也是部落同龄人中最强壮、最好斗的一个,一直将库伦克视为潜在的竞争对手。
萨鲁走到近前,用脚踢了踢沼鳄僵硬的前爪,撇了撇嘴:“不过是头亚成年,鳞甲还没完全硬化。我上个月干掉的那头,比这个可大多了。”
库伦克喘着粗气,没有立刻回话。与沼鳄搏斗消耗了他大量体力,身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他只是抬起头,用那双依旧锐利的竖瞳平静地看着萨鲁,额头的血印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
萨鲁被这种沉默的注视弄得有些不适,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别以为有了血印就了不起了,库伦克。真正的战士,需要在集体狩猎中证明自己,而不是靠偷袭落单的亚成年。”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嫉妒和排挤。在资源匮乏的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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