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响编织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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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凌的声音如同风干的树皮摩擦,微弱却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_第′一·墈\书?旺. ·首+发^短暂的喘息之地正在失去效力,荒原的恶意从未远离。

雷栋挣扎着撑起身体,看向陈凌。那双异色的眼眸虽然依旧带着深沉的疲惫和非人的痕迹,但其中重新燃起的、属于“意志”的微光,让他心下稍安。“还能走吗?方向?”

陈凌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右眼,仅剩的左眼——那片沉淀的黑暗——缓缓扫视着铅灰色的地平线。他不再仅仅依赖规则的“视觉”,而是将那份刚刚重塑的、以意志为核心的感知力延伸出去。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用灵魂去触摸世界的纹理,混乱、污染、稳定、生机……各种规则的“质感”反馈回来,比单纯的视觉更加立体,也更加消耗心神。

他“感觉”到,左前方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秩序”波动,与这片瘟疫荒原的混沌基调格格不入。那波动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熄灭,但确实存在。

“那边。”他抬起沉重如灌铅的右臂,指向那个方向,“有……秩序的残余。很弱……但可能是……庇护所,或者……遗迹。_k?a.n?s_h`u,p¨u\.*c~o·m¨”

他没有说“希望”,这个词在枯萎荒原太过奢侈。那只是一个可能暂时安全的方向,仅此而已。

“走!”赵猛低吼一声,再次将韩屿背起。他的动作比之前更加吃力,伤口在移动中崩裂,鲜血浸透了破烂的作战服,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雷栋和孙小胖互相搀扶着站起,将所剩无几的装备整理好。蒲凝深吸一口气,走到陈凌身边,依旧搀扶住他的右臂。这一次,陈凌没有拒绝,他需要保存每一分力气用于导航和应对突发状况。

小队再次启程,离开了正在被瘟疫缓慢侵蚀的乱石堆,踏入了更加危险、毫无遮蔽的荒原。

这一次,陈凌不再试图构筑大范围的意志壁垒,那消耗太大。他将感知收缩在队伍周围十米左右,像一张无形的、敏感的蛛网,任何企图侵入这个范围的规则污染或扭曲存在,都会立刻引发他的警觉。

他的左眼,那片黑暗的海洋深处,开始有细微的、银色的丝线若隐若现地流转。这不是之前燃烧的火焰,而是更加凝练、更加可控的形态——是他以意志为梭,以残存的规则理解和人性为线,进行的初步“编织”。.秒!蟑?洁,暁-税?网· +更?薪~罪¢全*

当一个潜伏在干裂地缝中的、如同藤蔓般的瘟疫造物突然弹射而出,卷向孙小胖的脚踝时,陈凌的左眼微微一凝。

没有惊天动地的吞噬,没有复杂的规则定义。仅仅是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银色丝线从他左眼逸散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微不可查的轨迹,精准地“点”在了那瘟疫藤蔓的核心规则节点上。

那藤蔓的动作瞬间僵住,然后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活力般,迅速枯萎、灰败,最终化为一撮毫无规则的尘埃。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效率高得令人心惊。

这是【规则编织】的初步应用——不是暴力抹除,而是找到规则的“线头”,轻轻一扯,使其自行崩溃。消耗远小于【噬渊之手】,但对规则本质的理解和精神集中度的要求极高。

陈凌的身体随着这次出手微微晃了晃,左眼的银色丝线黯淡了一瞬。蒲凝立刻感觉到他手臂传来的紧绷感。

“没事。”陈凌嘶哑地吐出两个字,继续前行。

接下来的路程,小队在陈凌这种精准而高效的“点杀”护卫下,艰难地穿越着危机四伏的荒原。他如同一个在雷区行走的排爆专家,精神高度集中,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将威胁扼杀在萌芽状态。但这对他的精神负荷是巨大的,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和浅薄。

蒲凝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分担他的体重,并持续传递着那微弱却坚定的精神支持,如同为他提供着维系意识的额外能量。

数个小时的跋涉后,就在陈凌的意志力即将再次见底时,孙小胖突然虚弱地喊道:“前面……规则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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