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针引终局,医道永续(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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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尾还沾着暗绿色的毒汁。

小心!程高扑过来要挡,却见涪翁抬手轻挥,腰间的针囊突然震动。

十二根银针擦着他鬓角飞过,地钉在身后的梁柱上,每一根都准准扎在等致命穴位的位置。

涪翁的手指按在自己膻中穴上,玄针的银光顺着经络游走,六十四处大穴同时泛起温热:毒针淬的是乌头碱?他的声音里带着冷嗤,三年前你在我药里下过同样的毒,忘了?

韩慎之的脸瞬间煞白。

他后退两步撞翻药柜,麝香、朱砂撒了满地。

涪翁却已欺身到他面前,指尖夹着最后一根玄针。

那针在晨光里泛着幽蓝,尖端微微震颤,竟与韩慎之急促的心跳同频。医者当守大医精诚涪翁的针点在他后颈穴上,你篡改医典、草菅人命,早该废了这双手。

啊——韩慎之的惨叫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慢慢失去知觉,毒针从指缝里落地,突然瘫坐在地,像条被抽了脊骨的蛇:你以为...你以为皇上会容你?

这万灵丹的方子...是他批的红......

住口!程高的银针已经抵住他咽喉。

涪翁却摆了摆手,目光透过窗棂望向宫城方向。

他知道韩慎之的话里有几分真——这三年来太医院的药越来越多,民间的瘟疫却越来越难治。

但此刻,西市百姓的欢呼已经穿透晨雾,飘进太医院的围墙:涪翁大夫!

涪翁大夫!

皇帝的召见来得比预想中快。

当小黄门捧着明黄圣旨踏进涪翁下榻的客栈时,程高正蹲在地上补他磨秃了的银针。涪翁先生救民于疫,功在社稷。小太监尖着嗓子念,着即封为太医院令,掌天下医政。

涪翁正在整理《针经》的最后几页,笔锋顿了顿:替我谢过陛下。他将抄得工工整整的医典卷成筒,用麻绳捆了三道,但医道非官道。

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守着涪水的百姓舒坦。

程高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不舍,却又迅速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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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师父在涪水滩抄了三年医典,自然懂这二字的分量——比起太医院的勾心斗角,师父更爱在江边支个药摊,用鲜鱼换百姓的米粮,听孩子们喊他渔翁爷爷。

皇帝在御花园见的他。

龙涎香混着晨露里的花香,却盖不住涪翁身上的药草味。朕读过你写的《诊脉法》。年轻的天子放下卷册,目光里带着几分可惜,若你肯留,太医院的医典由你整理,天下医者由你管教。

医典要靠人心整理,医者要凭仁心管教。涪翁叩了叩案上的《针经》,这书交给太医院,但有三条:一不刻官印,二不标御制,三...只传心术正的。他起身向皇帝行了个医家礼,广袖扫过满地落花,臣去意已决。

离开长安那天,程高送他到渭水渡口。

晨雾里泊着条乌篷船,船家正往船头绑他的药箱和针囊。师父。程高的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铜钟,我...我想跟着您回涪水。

涪翁摸了摸他后颈的穴位——那是三年前他跪雪求师时冻出的老伤,如今已被针法治得差不多了。留在长安。他把《诊脉法》的残卷塞进程高怀里,太医院需要你盯着,民间也需要你传针。江风掀起他的斗笠,露出鬓角的白发,医道这条路,得有人守着典籍,有人守着百姓。

船桨划破水面时,涪翁回头望了眼渐渐模糊的长安城。

晨雾中,他仿佛又看见天禄阁起火的那晚,自己抱着半本烧焦的《灵枢》跪在瓦砾里。

而此刻,掌心的青铜古印微微发烫,针囊里的银针轻轻颤动,像是在应和他心底的声音:医道不灭,不是因为有几卷医书,是因为总有人愿为它燃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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