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针启秘藏,残卷惊现(1 / 3)

加入书签

暗门内的霉味裹着药香撞进鼻腔时,涪翁的玄针在掌心烫得惊人。

他抬臂划了个半圆,袖中火折子地窜起幽蓝火苗——这是用天禄阁残卷浸过松油的火绒,专烧得透千年陈木的阴湿。

火光扫过密室的刹那,他的呼吸险些停滞。

四壁木架层层叠叠,每一层都码着裹着绢布的竹简,最中央的青铜医案泛着幽光,案上摊开的简册边角已发脆,却清晰可见针经·中卷五个篆字。

那是他在天禄阁校书时,亲手用朱笔圈过的卷首题跋,墨迹里还混着当年洒上的茶渍,像朵蔫了的菊花。

玄针从指缝滑落,撞在青铜案角发出清响。

涪翁的指尖抵着案边,能摸到铜锈里嵌着的凹痕——这是他二十年前给太医院铸针炉监工,特意在每座医案底部刻的字标记,为的是防人偷换药材。

此刻那凹痕里还沾着暗红,不知是血还是朱砂。

天...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锁,天禄阁烧了之后,我以为中卷跟着刘向大人的《别录》一起化灰了。

腰间的传承印突然发烫。

他解下那枚青铜古印,果然见印面浮起新的纹路,篆字从印钮的云纹里钻出来,连成一行:黄帝外经·诊脉法·中篇。

这是他收程高为徒时,印面第一次浮现完整篇名;收第二个弟子时,印纹才显了半章《针经》基础;如今...他望着密室里整墙的竹简,突然明白守典人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些人守的不是秘藏,是等一个能让传承印苏醒的医道传人。

古印被他按在《针经·中卷》上。

青铜与竹简相触的瞬间,密室里腾起细密的金雾。

印纹像活了似的爬过简册,原本模糊的字迹被金雾一洗,竟显露出比天禄阁底本更清晰的经文。

涪翁的手指跟着金雾游走,当五气调和,针引五行八个字浮现在眼前时,他眼眶突然发酸——这正是前两日守典人考校的题目,原来答案就藏在自己亲手校订的经卷里。

但很快,他的眉心皱成了结。

金雾漫过的地方,除了熟悉的医理,还夹杂着歪歪扭扭的符号:有的像断了的麦穗,有的像交缠的蛇,还有的...他用指甲在案上划了划,突然僵住——那是他在太医院见过的,是前代医官怕医典落入恶人之手,用五行生克编的密码。

好个老狐狸。他低笑一声,从袖中摸出玄针。

这针是用昆仑雪山顶的寒铁铸的,针尾缠着程高用三年山藤编的络子,此刻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他想起程高第一次见这针时说的话:师父的针,该叫,专续医道断了的脉。

悬在半空,他闭着眼回忆《诊脉法》里的五气朝元——肝属木,应春;心属火,应夏;脾属土,应长夏;肺属金,应秋;肾属水,应冬。

指尖突然刺痛,他猛地睁眼,玄针已扎进自己穴(肝经原穴),针尾微微发颤,像春芽破冻土的轻响。

第二针扎(心经荥穴),火折子的火苗突然蹿高三寸,映得他耳尖发红;第三针扎(脾经输穴),青铜案上的铜锈簌簌落下,露出底下刻着的字;第四针扎(肺经输穴),密室里突然涌进一阵风,将木架上的绢布吹得翻飞,露出字标记的竹简;第五针扎(肾经输穴),他脚边的青砖缝里沁出水珠,在地面汇成个字。

整面木架发出闷响。

涪翁踉跄着扶住医案,却见眼前的《针经·中卷》正在重组——原本被密码隔开的经文像被线穿起的珠子,五气调和术五个大字从简册里浮出来,后面跟着的,是他当年在天禄阁没校完的引气行针十二式。

成了...他指腹抚过新显的文字,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细碎的响动。

密室的穹顶有块青石板在往下掉灰。

涪翁猛地抬头,正看见那枚被他扎在暗门上方的雪山寒针在发光——针尾的血珠已经发黑,这是气机剧烈变动的征兆。

他反手抓起案上的《针经·中卷》,玄针在掌心转了个圈,突然顿住。

不对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