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针封死路,夜战刺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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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着嘴唇,把木簪掷了出去——用了七分力,像平时帮师父往药篓里扔野菊。

李柱国的赤针在指间转了个圈。

他瞥见王二狗发顶翘起的呆毛,又看了眼那根颤巍巍插在刺客肘弯的木簪,眼尾的细纹里浮起半分笑意。

这孩子跟了半年,总说自己是来帮着拎药箱的,没想到连以器代针都偷学会了。

他喝了声彩,左手突然探出,两根赤针地撞在刺客的短刀上。

刀身震颤的刹那,刺客的手腕猛地一麻,短刀落地。

李柱国趁机欺身而上,银针点向对方天突穴——这是最后一步,封其喉,留其命。

可就在针尖要触到皮肤的瞬间,刺客突然仰头。

青铜面具地裂开道缝。

程高的银针正钉在面具右侧,裂纹从眉骨斜贯到下颌。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恰好照在裂开的缝隙里——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如纸,左颊有块青紫色的胎记,像团凝固的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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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张完全陌生的脸,程高从未在涪水畔见过,甚至没在长安的街市里听过类似的形容。

师父......程高的声音突然卡住。

刺客趁着这刹那的分神,屈指弹飞面具体,转身撞破后窗跃了出去。

夜风卷着碎木片灌进来,扑灭了案几上的烛火。

黑暗里,李柱国的银针地钉在窗框上,钉住半片染血的面具——青铜表面刻着极小的云雷纹,纹路深处浸着暗红,像被血喂过的旧物。

追吗?程高摸着火折子,手心里全是汗。

李柱国弯腰捡起那半片面具,指腹擦过云雷纹。

他能闻到金属上淡淡的腥气,不是新血,是陈年老锈混着药味。不追。他把面具塞进袖中,转身看向缩在墙角的王二狗,把灯点上。

该查查,是谁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都知道曲池穴能废人手臂了。

窗外传来夜鸟惊飞的啼鸣。

程高擦亮火折子的瞬间,月光恰好穿透云层,照在案几的木匣上。

《针经》的竹简整整齐齐码着,镇纸下压着张半张的残页——那是今早师父新抄的十二经别,墨迹还没干透。

而在李柱国的袖中,半片带血的青铜面具正在发烫。

月光被乌云重新吞入肚腹时,刺客首领的短刀已化作残影。

李柱国袖中半片面具的热度突然灼人——那是刺客撞破后窗时,他以勾住对方衣襟留下的。

此刻青铜凉意顺着掌纹爬进血脉,他瞳孔骤缩:刺客方才避针时的旋身角度,与三年前东观医署那位掌针令的少阳转枢步如出一辙。

小心针!程高的喝声带着破音。

刺客首领的左手突然从袖中抖出七枚银针。

月光漏进窗棂的刹那,李柱国看清了针尾的朱砂标记——正是东观医署特有的样式,每枚针身都刻着《灵枢》里的经穴名。

银针破空而来,第一枚直取程高,第二枚锁王二狗,第三枚竟逆着李柱国的少海穴来势——这是要以医道针法反制医道高手。

竖子敢尔!李柱国的玄针在指尖转成银芒。

他不退反迎,右手三指骈起如鹤喙,精准夹住刺向程高的银针,指腹能触到针尾二字的刻痕。

这针太新了,新得像刚从东观的青铜匣里取出来,还带着桐油防绣的气味。

刺客首领的嘴角扯出冷笑,剩下四枚银针改走:锁心脉,乱神思,截肺气,断喉息。

他的手法干净利落,每一针都卡着经气流转的时辰,分明是熟读过《针经》残篇的。

李柱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二十年前他在天禄阁校书时,曾见过东观医署呈上来的《明堂孔穴图》抄本,上面的针序标记与这刺客的手法如出一辙。

更让他心悸的是,刺客运针时的呼吸节奏——吸三息,呼五息,正是医署秘传的调气诀,用来保持针法精准度的。

你是东观医署的人。李柱国突然开口,玄针在指间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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