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雪影初现(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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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感受到一种极致的美,一种极致的冷,一种超脱了所有情感、所有执念、所有存在意义的……绝对空无。

祂没有看向任何人,又仿佛同时注视着这方时空内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基本粒子。

南宫悦知的净瞳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无形的冰针刺穿。她“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个“影”,更是这个“影”所带来的“规则”的改变。以观测站为中心,方圆一定范围内的时空结构,被强行剥离了所有“活性”,剥离了所有“可能性”,凝固成了一块绝对静止、绝对服从的“琥珀”。而她和第五枫临,就是被困在这琥珀中的飞虫。

这就是……“归零者”的力量?不,或许这连祂力量的万分之一都算不上,可能仅仅是一次无意识的情绪流露,一次远程的意念扫过,甚至只是其存在本身对低维时空造成的自然压迫?

绝望。

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彻骨的绝望,如同深海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挤压着南宫悦知的灵魂。在这股力量面前,她之前遭遇的魇魔幻象、梦瑶美梦、魂魄操控、署名权的契约陷阱……都显得如同孩童的嬉戏般可笑。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这是规则层面的碾压,是概念上的绝对差异。她所有的勇气,所有的挣扎,所有对“真实”的渴望,在这旨在让万物归零的意志面前,渺小得连尘埃都不如。

她甚至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难以凝聚。思维被冻僵,意志被冰封。

就在南宫悦知的意识即将被彻底吞噬,沉入那永恒的、无思无想的寂静深渊的前一刹那——

一道微弱,却无比坚韧的金色光芒,在她几乎凝固的视野边缘亮起。

是第五枫临!

他显然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身体保持着之前说话的姿态,僵硬如同石雕。但他那双总是沉静如古井的眼眸,此刻却燃烧着灼人的光芒。他的嘴唇无法动弹,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古老而晦涩的音节,却直接在他周身震荡开来,引动了身下的防护阵法。

那阵法上的荧光粉末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燃烧起来,符文如同活过来的蝌蚪般疯狂游动、组合,构成一层又一层薄如蝉翼、却蕴含着“坚守”、“存在”、“延续”等真意的光罩,将他和南宫悦知勉强笼罩在内。

这光罩在降临的“空无”之力面前,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不断明灭闪烁,发出细微的、仿佛琉璃即将碎裂的悲鸣。但它毕竟存在着,在这片被绝对静止统治的领域里,硬生生撑开了一小块允许“存在”和“运动”的微小空间。

第五枫临的目光,艰难地转向南宫悦知。那目光中,没有恐惧,没有绝望,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以及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志。他在用眼神告诉她:稳住心神!锚定自我!无论看到什么,感受到什么,记住你是谁!记住你为何而战!

也就在这一刻,那悬浮的“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并非实体的动作,而是某种“关注”的聚焦。

南宫悦知无法形容那是什么感觉,仿佛整个被冻结的时空,因为这微不足道的一瞥,而向内收缩了一下。一种超越了声音、超越了图像的“信息”,直接烙印在她的感知深处:

“蜉蝣……何必撼树?”

没有轻蔑,没有嘲讽,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只是一种纯粹的、基于事实的疑问。如同人类看到蚂蚁试图举起巨石时,产生的那么一丝微不足道的、转瞬即逝的疑惑。

然后,那模糊的“影”,如同它出现时一样突兀地,开始消散。

不是退去,而是“存在”的痕迹被自身的力量抹除,重新归于“无”。

随着祂的消失,那冻结一切的“空无”之力也如潮水般退去。

然而,这“退去”的过程,本身又是一次恐怖的体验。

静止的世界重新开始“运动”,但并非平滑恢复。被强行凝固的物理规则在重新生效的瞬间,产生了剧烈的、不协调的震荡。

“咔嚓——咔嚓嚓——!”

观测站古老的墙壁和地面,无法承受这种规则层面的剧烈扭动,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窗框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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