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雪影初现(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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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目前接触到的这几人。公孙魂魄收集情感能量,呼延梦瑶编织幻梦境,闻人魇魔驱使恶念,申署名权玩弄契约……他们各司其职,但都服务于一个更宏大、也更可怕的目标。”第五枫临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在他们之上,存在着更终极的意志。其中一位,被称为‘归零者’。”

“归零者……”南宫悦知重复着这个称谓,仅仅是在舌尖滚动,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柱爬升。

“嗯。记载中描述其力量特质,是‘冰封万有,言出法随,意指向万物终末之寂静’。其所追求的,并非简单的毁灭,而是让一切存在——物质、能量、时间、情感、意识——都回归到宇宙诞生之前的‘无’之状态。那是绝对的静止,绝对的空白,没有任何‘差异’,因而也没有任何‘痛苦’与‘纷争’。”第五枫临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南宫悦知,“悦知,我们所珍视的一切,亲情、友情、爱情,我们所经历的悲欢离合,创造的文明艺术,在‘归零者’看来,都不过是需要被抹除的‘杂质’和‘错误’。”

南宫悦知感到一阵心悸。剥离人性的“纯粹”?以梦境覆盖现实的“造物主”?驱使恶念的暴力?还有这个……意图让一切归零的“寂静”?这些理念一个比一个极端,一个比一个令人匪夷所思。她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经历或认知,会让人产生如此疯狂而绝对的念头。

“难道我们之前感应到的那股‘空无’之力,就是这位‘归零者’?”她忍不住问道,声音有些发干。

“无法确定,但可能性存在。”第五枫临走回阵法中央,重新检查了一下符文,“如果真是祂开始关注我们,哪怕只是投来微不足道的一瞥,都意味着危险等级将急剧提升。我们必须更加小……”

他的话音未落。

没有任何预兆。

仿佛一首激昂的交响乐在最高潮时被一刀切断,又像是运行良好的精密机械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动力。

世界,静止了。

不是声音的消失,而是声音的“存在”本身被冻结。窗外原本隐约传来的远处公路的车流声、风吹过荒草的簌簌声、甚至室内灰尘缓慢飘落的微观声响……所有的一切,都在同一个瞬间,被剥夺了振动的权利,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不是光线的变化,而是光线的“流动”被凝固。从窗口投下的最后一线夕阳余晖,如同被钉死在了半空中,形成一道诡异的光束,光束中的浮尘清晰可见,却完全停止了飘动。室内的阴影边缘变得如同刀割般锐利,不再随光源变化而柔和过渡。

南宫悦知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她惊恐地试图转动眼球,看向第五枫临,却发现连这个微小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仿佛全身的肌肉、神经信号都被无形的水泥灌注、封存。她的思维还在运转,却如同在粘稠的琥珀中挣扎,每一个念头的升起都滞涩无比。

净瞳在她失控的惊骇中自行激活。

然后,她看到了。

在原本空无一物的观测站中央,阵法符文的上方,空气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漾开了一圈圈无声的涟漪。但那涟漪并非向外扩散,而是向内坍塌,形成一个视界般的奇异点。

紧接着,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其万分之一的“冷意”,穿透了物理空间的隔绝,无视了第五枫临布下的防护阵法,直接降临于此。

这不是温度的降低。温度是分子运动的剧烈程度,而此刻降临的,是某种更本质层面的“冻结”。是“运动”这个概念本身被否定,是“变化”的可能性被剥夺。南宫悦知感到自己的意识,自己的记忆,甚至自己对“自我”的认知,都在这种“冷意”面前瑟瑟发抖,仿佛随时会碎裂成最基本的粒子,然后湮灭于无。

透过净瞳,她看到那视界中心,缓缓浮现出一个极其模糊、却又无比清晰的“影”。

那似乎是一个女子的轮廓,身着仿佛由亘古不化的冰雪与最深邃的夜空共同编织的长裙,长发如凝固的银河披散。祂的面容无法看清,并非因为距离或光线,而是因为任何试图定义其容貌的“信息”,在接近祂的瞬间都被归拢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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