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血色秋分(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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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薇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徒然气坏了身子,正中了那奸贼的下怀。司马门此举,意在立威,用几位大人的鲜血和性命,来震慑朝野上下所有可能反对他的声音。他越是如此肆无忌惮,越是如此急不可耐地铲除异己,恰恰说明他内心惶恐,根基并未如表面看上去那般稳固。他在害怕。”

刁如苑合上手中那本看了半天也没翻几页的账册,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她的商业头脑让她习惯于在任何情况下都首先分析利害关系:“诗悦说得不错。司马门权势再盛,终究是阉人,名不正言不顺,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弱点,无法改变。他如今能依仗的,无非是掌控内廷,挟制年幼的陛下,以皇帝的名义发号施令。朝中大臣如史可法、钱谦益等,当日在大殿之上,迫于形势附和他,言柠檬为甜,不过是权宜之计,好汉不吃眼前亏,心里未必真正服气,恐怕更多是敢怒不敢言。军中呢?吴三桂、高一功、李定国这些随着先帝打天下的老将,虽然大多已交出兵权,归养在家,但他们在军中的旧部、门生故吏仍在,影响力犹存,那是一股沉默而强大的力量。司马门不敢轻易动他们,怕引起军队反弹,但他必然也日夜防着他们,如鲠在喉。”

“如苑姐分析得是。”戚睿涵终于转过身,脸上是少有的凝重,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的每一位同伴,“司马门这是在试探水深水浅,也是在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洗。他用李岩、宋献策、李大人的血,来划分顺逆,逼迫所有人站队。接下来,要么是更多的人在他的淫威面前选择屈服,苟且偷生,要么……就是仇恨的种子在沉默中发芽,暗流在地下汹涌奔腾,只等待一个爆发的时机。”

他走到桌边,手指无意识地、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我们与李岩大人虽交往不深,仅止于朝堂上的几次照面和有限的几次交谈,但他为国为民的风骨,是条真正的汉子,令人敬佩。宋献策先生当年也曾与我们一同在江北抗清,有过并肩作战的情谊。李之藻大人精通西学,致力于引进泰西技艺,于国有利。他们无罪而被戮,我们若只是冷眼旁观,坐视不理,岂非让天下忠臣义士之心尽数寒透?更何况,司马门如此揽权跋扈,闭塞言路,于我们探寻返回现代世界的归途、乃至在此世安稳立足、甚至求取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念,皆是巨大的阻碍。于公于私,我们都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董小倩将擦拭得锃亮的马槊轻轻顿在地面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一响,她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睿涵说得对。这司马门,行事狠辣,掌控欲极强,比我们当年在明末见过的那些阉党还要可恶几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有所行动。只是,该如何行事?直接刺杀,风险太大,且不说他身边护卫森严,就算侥幸得手,也未必能根除其遍布朝野的党羽,反而可能引起更大的混乱,给了外敌可乘之机。”

刘菲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是属于理工科的缜密与决断:“硬碰硬自然不行,那是下下之策。我们需要谋划,需要策略。对内,我们要设法与宫中的陛下取得联系,陛下年幼,但并非昏聩无知之人,从往日言行看,他心中自有沟壑,他定然也不愿长久受制于阉宦,只是势单力薄,缺少外援。对外,我们要秘密联络那些致仕在家的开国元勋,他们在军中的影响力,是拨乱反正的关键力量,必须争取。此外,我们之前几次海外航行,与南洋、西洋的一些商团乃至地方势力建立的人脉关系,或许在某些关键时刻也能用上,至少可以留一条后路。”

“菲含的思路很清晰。”刁如苑赞许地点点头,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此事千头万绪,需得分头进行,而且必须谨慎,再谨慎。我与宫中几位负责内廷采办的太监有些不算深的交情,都是生意上的往来,或可尝试通过这条线,迂回地、极其隐晦地传递些消息入宫,但机会渺茫,风险极大,一旦被察觉,就是灭顶之灾。联系那些勋旧将领,风险更大,他们府邸周围,恐怕早已布满了司马门的眼线,必须找到绝对可靠、且不引人注目的中间人。”

戚睿涵沉吟片刻,目光再次扫过五位女子坚毅而美丽的面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并肩作战的温暖,也有将她们卷入险境的愧疚。“此事凶险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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