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盛京残阳图(3 / 7)
子,但……但情况很不妙,怕是……”他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嗯,”张晓宇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仿佛早有所料。他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庭院中积雪覆盖、形态嶙峋的假山枯树,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被窗外并不存在的耳朵听了去,“哈尔巴,你可知道,鳌大人与我,昔日有些……龃龉?”
哈尔巴心头猛地一凛,这事他岂能不知?当年他就在现场,他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腰弯得更低,几乎要贴到地面,声音颤抖:“这个……小人……小人略有耳闻……都是过去的事了,张侍郎您大人大量……”
张晓宇转过身,目光如锥子般死死钉在哈尔巴身上,那目光中蕴含的冰冷与恨意,让哈尔巴如坠冰窟,后面奉承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我张晓宇,并非睚眦必报的小人。”张晓宇的语气忽然变得“诚恳”起来,但这诚恳背后,是更深沉的算计,“如今国难当头,北京沦陷,皇上与摄政王暂驻盛京,正是用人之际,亟需凝聚力量,共度时艰。鳌大人乃国之栋梁,满洲博图鲁的楷模,若能康复,于大清,于摄政王,都是莫大的幸事,亦是稳定人心之关键。”
他顿了顿,观察着哈尔巴的反应,见其面露困惑,才继续道:“我这里,有西洋传教士进献的秘制药散,据说是用极西之地的珍稀药材配制而成,对外伤内淤,尤其是内腑震荡、淤血不散有奇效,远非太医署那些温吞方剂可比。”
哈尔巴似乎有些明白了,却又更加糊涂。既然张侍郎有意示好献药,为何如此隐秘?直接通过太医署或者摄政王赐下,岂不更好?
张晓宇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极具诱惑力,又带着一丝无奈的叹息:“只是……唉,你也知道,鳌大人素来不喜我,对我成见极深。若由我出面献药,他定然心生疑虑,非但不用,恐怕还会怪罪于我,甚至迁怒于你。如此一来,非但救不了鳌大人,反而可能激化矛盾,于国于己,皆是不利。”
他走近两步,几乎凑到哈尔巴耳边,指着他一字一顿道:“所以,此事需由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此药混入鳌大人的日常汤药之中。用量需谨慎,每次只需指甲盖些许即可,此药无色无味,混入药中绝难察觉。”
哈尔巴闻言,如遭五雷轰顶,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张……张侍郎……您……您这是让小人……下……下毒?”他几乎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下毒?”张晓宇嗤笑一声,脸上露出被误解的“不悦”与“坦荡”,“哈尔巴,你把我张晓宇看成什么人了?我若要害鳌拜,何须用这等手段?等他自然伤重不治岂不更好?这确是救命的良药。只是借你之手,行此权宜之计罢了。”他的声音又压低,充满了蛊惑,“你想想,鳌大人待你如何?你鞍前马后伺候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在他眼里,你终究不过是个奴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动辄打骂。他若就此去了,你这管家之位还能保住吗?新主子会如何待你?府中那些虎视眈眈的,能不落井下石?”
这番话,如同毒蛇,精准地钻入了哈尔巴内心最隐秘、最脆弱的角落。他想起鳌拜平日里的专横跋扈,对自己的颐指气使,府中其他管事若有若无的排挤……若鳌拜真死了,树倒猢狲散,自己这大管家的风光日子恐怕也到头了,甚至可能被清算旧账。
张晓宇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知道火候已到,抛出了最后的诱饵:“此事若成,鳌大人得以康复,你便是救主的第一功臣。届时,我自会在摄政王面前为你美言,重赏自不必说,擢升官职亦非不可能。退一万步讲,即便……即便鳌大人伤重难返,最终不治,那也与你用药无关,是伤势本身所致。而你看清了形势,提前向我靠拢,便是大功一件。事后,你可立刻来找我,我保你平安,并将你留在我府里,视你如亲属兄弟,保你日后荣华富贵,远胜在这鳌拜府中担惊受怕。如何抉择,关乎你身家性命与前程,你可要想清楚了。”
威逼,利诱,对未来的恐惧,对财富权力的贪婪……种种情绪在哈尔巴心中激烈交战。他看着张晓宇那看似真诚,实则深不见底的眼睛,又想起鳌拜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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