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铁血南阳,平阳刑场(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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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把守,但注意力大多被正面战场吸引,守军难免松懈。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动手的良机。王如金亲率数十名身手矫健、擅长攀爬和潜伏的游击队员,利用夜色的掩护,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摸掉了外围的哨兵。同时,傅山动员了数百名义军,携带火油、硝磺等引火之物,在外围策应,并负责阻击可能的援军。时机一到,王如金发出信号,无数支火箭如同流星般射向巨大的粮囤,早已泼洒了火油的草料和粮垛被瞬间点燃,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瞬间便成燎原之势,烈焰腾空,浓烟滚滚,照亮了南阳西边的夜空,连城头的清军都看得清清楚楚。

城头的多铎、阿济格等人看到西边冲天而起的火光,大惊失色。粮草若失,军心必乱,这南阳城再坚固也守不下去。性格暴躁骁勇、且深知粮草重要的耿继茂,不待多铎新的指令,便咆哮着点起麾下最精锐的数千兵马,冲出西门,直扑火场,企图扑灭大火,保住这维系全军命脉的粮草。他立功心切,甚至没有做充分的侦察。

然而,他救火心切,一头钻进了王如金和傅山在通往粮仓必经之路——栖凤岗设下的死亡陷阱。

栖凤岗,地势崎岖,林木茂密,道路狭窄,两侧是起伏的丘陵。耿继茂的救火队心急火燎地闯入谷地,一心只想着前方那映红天空的火光,队形在狭窄的道路上拉得很长。突然,两侧山坡上响起了震天的锣鼓声、梆子声和喷亮的喊杀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没有整齐的军阵,没有统一的号衣,出现在清军眼前的,是衣衫褴褛却目光坚定的农民,是手持简陋刀矛甚至锄头、草叉的工匠,是身着儒衫却挥舞着长剑、面容清癯的书生。他们如同从地底涌出,从树林中钻出,用土地雷、毒弩、竹矛,甚至是石块,向着装备精良的清军发起了亡命的攻击。他们的脸上带着仇恨,带着与侵略者不共戴天的决绝。

“杀鞑子,复华夏!”

“为死去的乡亲父老报仇雪恨!”

悲愤的呐喊声汇成一股复仇的洪流,在山谷间回荡,震人心魄。

耿继茂初始并不以为意,甚至感到被冒犯,他挥舞长刀,连连砍翻数名冲上来的义军,口中大骂:“乌合之众,泥腿子,螳臂当车,也敢挡我道路,给本王杀光他们!”他自恃勇力,认为一个冲锋就能击溃这些不堪一击的“乱民”。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这些“乌合之众”极其擅长利用地形,他们并不正面硬撼清军的刀锋,而是神出鬼没,三人一队,五人一组,利用树木、岩石掩护,打冷箭、设绊索、挖陷坑,战术灵活刁钻,狠辣有效。清军队伍在狭窄的山道上施展不开,骑兵更是成了累赘,反而被不断分割、冲散,陷入各自为战的窘境。义军们往往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发起攻击,砍一刀或射一箭就退入黑暗,让清军防不胜防。

耿继茂身边的亲兵在冷箭和突袭下一个接一个倒下。混乱中,一支从幽暗的树丛中射出的淬毒弩箭,如同潜伏的毒蛇般悄无声息,精准无比地射中了正在挥刀指挥、暴露了脖颈的耿继茂!

“呃……”耿继茂闷哼一声,手中长刀“哐当”坠地,他难以置信地捂住迅速肿胀发黑的伤口,剧痛和麻痹感瞬间传遍全身。毒液迅速蔓延,他壮硕的身躯晃了晃,脸上充满了惊愕、不甘以及对死亡的恐惧,他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最终轰然倒地,气绝身亡。这位在历史上也曾“功勋卓着”、追随孔有德投清的汉人王爷,最终未能死在他效忠的“主子”所期待的正面战场上,而是殒命于一群他始终看不起的“泥腿子”和“书生”手中,结局充满了历史的讽刺。

主将突然阵亡,出城的清军瞬间群龙无首,士气彻底崩溃。非但未能救火,反而被同仇敌忾的游击队和义军分割包围,几乎全歼。城西粮仓的大火失去了最后的控制,火势愈发猛烈,映红了半边天空,那跳动的火焰,也映亮了南阳城头多铎、阿济格等人苍白而惊怒的脸庞。粮食被焚,大将战死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城内守军中蔓延开来。

正面战场上,一直密切关注城西动向的李定国、黄得功、李过等将领,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现了战机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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