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白甲御灾异(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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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掷的瘟疫罐。他们的白色身影在硝烟与血色中格外醒目,成为了扬州城防的精神支柱之一。

董小倩也展现了她高超的武艺。她并未穿着笨重的白甲,而是凭借灵活的身手,在城头垛堞间穿梭,手中长剑如同毒蛇出洞,专挑登城清军的要害下手,剑光闪烁间,必有清军惨叫着跌落城下。她的勇猛,极大地鼓舞了周围普通士兵的士气。

夜幕终于降临,清军如同退潮般,暂时停止了攻势。城头上,火把被点燃,映照着士兵们沾满硝烟、血污和疲惫的脸庞。伤兵的呻吟声、军官收拢部队的吆喝声、民夫搬运物资和伤员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白甲兵们终于可以暂时脱下闷热不堪、内部早已被汗水浸透的防护服和驱鬼罩,露出下面年轻而坚毅,却又写满疲惫的面容。他们默默地帮助同伴包扎伤口,搬运箭矢弹药,用沙袋填补被火炮轰开的缺口。

戚睿涵和董小倩穿梭在伤员中间,帮忙分发饮水和干粮,戚睿涵更是仔细查看那些接触了毒气的士兵的情况,用自己带来的草药和初步提炼的碱水为他们清洗、处理。幸运的是,由于防护及时,出现严重氯气中毒症状的人并不多,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史可法亲自到各处巡视,慰问将士。他看到戚睿涵正蹲在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白甲兵身边,小心翼翼地帮他用清水冲洗被毒气轻微灼伤的眼角,那年轻的士兵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眼神却如同老兵般沉稳坚毅。

“戚公子,今日多亏了你们这身‘白甲’和驱鬼罩。”史可法蹲下身,拍了拍那年轻士兵的肩膀,对戚睿涵感慨道,“若无此物,军心必乱,毒气一至,恐怕城墙已失。此物,救了我扬州,救了无数将士性命。”

戚睿涵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和不知何时溅上的血点,摇了摇头,脸上并无喜色:“阁部大人,这只是权宜之计,被动防御。清军的火器越来越犀利,张晓宇……他不会止步于此。我了解他,他一定会拿出更厉害、更歹毒的东西。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克制他那些更强大武器的方法,或者,我们也要有能反击的利器。扬州能守七日,能守七十日吗?南京又能守多久?”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焦虑,那是对历史惯性、对科技代差、对人性之恶的深切忧虑。

史可法望向城外清军连绵十数里、如同繁星落地的营火,目光深邃而沉重:“能守一日,便是一日。每多守一日,便能多为后方争取一丝准备的时间,多消耗一分清军的锐气与粮秣,多唤醒一分天下忠义之士的抗清之心。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史某唯知尽忠职守,死而后已,但求问心无愧,不负皇明,不负扬州百姓。”他的声音不大,却蕴含着钢铁般的意志,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接下来的六天,战斗几乎以同样的模式,但强度和惨烈程度与日俱增地重复着。清军每日以猛烈的炮火和载人火风筝的轰炸开场,时而夹杂着毒气弹和试图低空投掷瘟疫罐的企图(多数被守军以弓箭、火铳驱离或拦截)。守军则在史可法的指挥下,在白甲营的带头作用下,以及全城军民的舍生忘死下,顽强地抵御着各种攻击,一次次打退清军的登城部队。城墙多处出现严重破损,甚至出现了几次险情,都被敢死队以血肉之躯强行堵住。守军伤亡日益增加,药材、箭矢、火药用度急剧消耗,但士气始终未垮,旗帜始终飘扬在扬州城头。

戚睿涵和董小倩也几乎不眠不休。戚睿涵除了救治伤员,还要不断检修出现故障的驱鬼罩,指导如何更有效地使用和保养防护服,甚至亲自操弄工具,协助修复一些受损的火炮和守城器械。董小倩则多次在危急时刻,亲自持剑,与试图突破缺口的清军精锐白刃相搏,她剑法精妙,身先士卒,给了守军极大的鼓舞。

到了第七日傍晚,清军的攻势再次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和破损的器械。扬州城内外,已是狼藉一片,焦土处处,残垣断壁无声地诉说着这七日血战的惨烈。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硝烟味和尸体开始腐烂的恶臭。但城池,依然在明军的手中,那面巨大的“史”字帅旗,虽然弹孔累累,依旧在夕阳的余晖中倔强地飘扬。

多铎在中军大帐中,听着各旗报上来的伤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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