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铁火河南府(7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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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从垛口或缺口中探出身子,将复仇的箭矢如同飞蝗般倾泻而下。虽然大部分箭矢被坚固的楯车挡住,发出“夺夺”的闷响,但仍有不少利箭,巧妙地穿过楯车的观察孔、射击孔或是缝隙,射入后面清军队列,引起一片痛苦的惨叫和短暂的混乱。

滚木和擂石被守军合力抬起,从高高的城头抛下,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在清军的楯车上,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巨大的冲击力往往能将楯车砸得木屑飞溅,甚至直接解体,或将躲闪不及的清军士兵连人带甲砸成肉泥,场面惨不忍睹。

那些烧得滚沸、散发着恶臭的“金汁”,则被用长柄铁勺舀起,沿着城墙泼洒而下。被这滚烫毒液淋到的清军,即使隔着盔甲,也会被烫得皮开肉绽,剧痛难忍,更可怕的是随之而来的感染,那凄厉到非人的哀嚎声和空气中弥漫的恶臭,甚至比刀剑的直接杀伤更具威慑力,足以让最勇敢的士兵也为之胆寒。

关宁军那寥寥无几、幸存下来的老旧火炮,也在炮手们的操作下,断断续续地进行着还击。炮弹落入清军冲锋的队伍中,偶尔也能造成一些杀伤,打乱其进攻节奏。但无论是射速、威力,还是精准度,都与清军的新式火炮相去甚远,往往开火没几次,就会招来对方炮火的集中报复,炮位很快便被压制,甚至被直接摧毁。

战斗从一开始,就跳过了所有试探,直接进入了最残酷、最血腥的白热化阶段。双方围绕着那道已经残破不堪的城墙和墙下那道正在被逐渐填平的护城河,展开了寸土不让的惨烈争夺。清军仗着人多势众、装备精良和士气高昂,攻势一波猛过一波,如同不断拍击礁石的海浪。而关宁军则凭借城墙的地利、丰富的守城经验和顽强的战斗意志,死死地钉在城头,用生命填补着缺口,用一切可能的手段,给予进攻者巨大的杀伤。

与此同时,洛水河畔,另一场风格迥异但同样紧张残酷的战斗,也在悄然进行。

戚睿涵趴在丘陵顶端的茂密草丛中,身下是潮湿的泥土和散发着清香的草根。他手中紧紧握着那把经过自己参与改进的火铳,木质枪托抵在肩窝,铳身还带着清晨的凉意。他目光锐利如鹰,透过草丛的缝隙,仔细扫视着河对岸清军的一举一动。

董小倩伏在他身旁不到一尺的地方,她那柄出鞘的长剑横在身前,剑身在透过树叶缝隙的阳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微光。她一半的注意力放在对岸,另一半则高度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树林和草丛,防备可能出现的清军斥候或小股渗透部队。

他们身后,散布在丘陵各处的神射手们,也都如同融入了环境一般,屏息凝神,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紧握着武器的手指,显示着他们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清军的主攻方向毫无疑问在城池正面,但为了达成战术上的完美,防止守军从水路获取增援、运送物资或秘密撤退,豪格也派出了数支规模不小的部队,试图在洛水几处水流相对平缓、河岸坡度较小的河段,搭建浮桥,或者寻找可以涉水而过的浅滩,以便从侧翼对河南府形成包围,或者至少进行牵制性攻击。

当前就有一支约千人规模的清军部队,在一个甲喇额真的指挥下,正在距离戚睿涵他们埋伏点上游约一里处,利用携带的船只、木板和绳索,忙碌地架设着一座简易浮桥。另外,还有几支人数在二三十人左右的清军骑兵小队,如同幽灵般沿着河岸来回巡逻,马蹄偶尔踏碎河边的卵石,发出清脆的声响,显然是在侦察其他可能的渡河点,并警戒可能来自对岸的袭击。

“目标出现了。”戚睿涵压低声音,对悄悄匍匐到自己身边的火铳队正说道。那队正是一名面容黝黑粗糙、眼角有着深刻皱纹、眼神却像年轻人一样锐利沉稳的老兵,名叫王铁柱。“看到那个骑在杂色马背上,穿着亮银色镶蓝边盔甲,正对着架桥士兵指手画脚、大声吆喝的头目了吗?”戚睿涵用眼神示意着方向,“看他的盔甲制式和身边亲卫的规模,至少是个甲喇额真,是这支渡河部队的最高指挥官。还有他身边那个拿着令旗的传令兵,以及左边那个戴着红缨尖顶盔的,估计是个牛录章京。记住我们的原则,擒贼先擒王,优先射杀军官和关键人员,打掉他们的指挥中枢,让他们陷入群龙无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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