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各有回应(1 / 3)
王玉瑱听罢赵彬的详尽回禀,先前看信时的些许疑惑豁然开朗。
他展开冯璋密信中夹带的那张嶲州、松州边防详图,粗砺的麻布上,山川脉络、关隘要塞、道路津渡皆以不同色料细致标出,甚至标注了预估的行军日程与补给点。
这绝非寻常公文附件,而是冯璋在无声传达最紧要的军情与地势权衡。
随后王玉瑱先让一路奔波、面露疲色的赵彬下去好生休息,随即与宋濂、项方围拢在案前,细细研判这张意义非凡的布防图。
宋濂指尖划过图上标明的松州位置,又比照嶲州地形,沉吟道:“公子,冯将军之意,已然明了。”
“您看,松州犹如一面巨盾,正正挡在吐蕃东进之要冲,其地居高临下,控扼岷江上游。
而我嶲州虽亦处边陲,实则位于此‘盾’之侧后。若松州这面盾牌被吐蕃正面撞破甚至粉碎,下一个直接暴露在吐蕃铁蹄之下的,便是我嶲州无疑。
届时,我军将不得不独力面对吐蕃得胜之师的兵锋,局势危矣。”
项方虽寡言,此刻也沉声道:“宋先生所言极是。唇亡齿寒。冯将军遣心腹送此图来,其意恐怕不止是禀报军情,更是……在委婉请战,或至少是请求明确的方略。”
王玉瑱的目光久久凝在地图上那片代表吐蕃大军压境的阴影区域。他何尝不知松州的重要性,更清楚冯璋、宋濂乃至项方建议支援的合理性。
可嶲州军是他耗费心血、投入巨量盐利才初步打造出的可靠力量,是他未来布局中的重要一环,折损不起。
但若坐视松州沦陷,不仅嶲州立刻陷入险境,此前在西南的经营也可能前功尽弃。
宋濂观察着王玉瑱的神色,知他心中权衡,便缓声道:“公子,或许……未必需要嶲州军倾巢而出,与吐蕃硬撼。”
“冯将军送此图来,亦是暗示战场广阔,非止正面攻城一途。我军可遣一部精锐,兵力不在多,而在精悍迅捷,依托熟悉的山地地势,出没于吐蕃侧翼、粮道,袭扰牵制,令其不能全力攻松州。
如此,既履行了协防之责,缓解松州压力,又可最大程度保存我嶲州军的元气。至于松州正面守城之苦战……”
他微微一顿,接着说道:“那本是松州守将韩冲的职责,亦是朝廷该急虑之事。我嶲州军,不必、也不能去替他当这个先锋,耗损根本。”
王玉瑱眼中精光一闪,手指轻轻敲在标注着几处山间险道的位置上。
宋濂的建议,与冯璋送来这张详图所能暗示的机动策略不谋而合。保存实力,有限介入,达成战略牵制目的,这或许是当前最符合他利益的选择。
“就依此议。”王玉瑱终于开口,声音沉稳。
他取过纸笔,略一思忖,笔走龙蛇:
“冯将军台鉴:松州事急,唇齿相依,不可不察。然用兵之道,贵在权变。见可而进,知难而止,相机行事,唯将军审时度势自决之。嶲州根本,亦须深固,元气不可轻泄。望将军善体此意,策应松州,以全大局。具体行止,遥付将军,临机决断,勿失机宜。”
信中之语,既给予了冯璋见机出兵的授权,又隐晦而清晰地划定了底线——“嶲州根本,元气不可轻泄”。
他相信以冯璋的稳重与默契,必能读懂这其中的更深层意。
信刚封好火漆,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暗卫低声禀报:“公子,长安城内刚到的六百里加急军报——吐蕃大军已进逼至松州城百里之内,松州告急!”
王玉瑱与宋濂、项方对视一眼,朝廷的正式警报终于到了。
“即刻遣人将此信,以最快速度送往嶲州,亲自交到冯将军手中。”王玉瑱将信递给项方,语气斩钉截铁。
……
松州刺史刘壁那封字迹潦草、语气焦灼的八百里加急军报,被内侍以最快的速度呈递至李世民的御案之上。
展开军报,只扫了几眼,李世民的第一反应便是皱紧了眉头:“二十万?松赞干布哪里变出二十万可战之兵?”
他抬起头,眼中是征询,更是质疑。
“若吐蕃真有随时调动二十万大军寇边的国力,这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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