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嶲州应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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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冲率军出城,铁流般的松州军沿着岷江支流旁的官道向西北开拔,旌旗猎猎,甲胄森然。

这位沙场老将骑在雄健的河西骏马上,面色沉毅,心中盘算着如何给胆敢来犯的吐蕃人一个迎头痛击。

行军不过大半日,距离预想中的接触区域尚远,前方却骤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与警示的号角。

数骑斥候疯也似地从尘烟中冲出,为首的队正几乎是从马背上滚落,踉跄扑到韩冲马前,脸色煞白,声音因极度的疲惫与惊急而嘶哑变形:

“将军!紧急军情!吐蕃大军……已攻破党项羁縻州!党项八部溃散,其头人率残部正往洮州方向败退!吐蕃前锋距我松州境外已不足百里!观其营灶烟尘,其主力……其主力恐不下二十万之众!”

“二十万?!”纵是韩冲这般久经战阵的悍将,闻听此数,心头亦猛地一沉,握缰绳的手陡然收紧。

党项诸部虽非大唐直辖,但早已内附归顺,岁有朝贡,吐蕃此举,已是公然撕破脸面,剑指大唐疆域!

他抬头望向西北,天际似乎都因那庞大的军势而显得阴沉压抑。

松州军满打满算,战兵辅兵合计不过四万五千余,且此番出城乃是准备寻机野战破敌,携带的守城器械、充足粮秣并未全数随行。

更重要的是,将士们清晨拔营,疾行大半日,人马力已消耗不少。

韩冲是莽,是傲,但绝非无脑匹夫。

敌我兵力悬殊近五倍,敌军新破党项,气势正盛,且以逸待劳;己方人疲马乏,若此时贸然迎上去,绝非决战良机,恐有全军覆没之虞。

那松赞干布能统一高原诸部,绝非易与之辈,此番调集如此重兵,所图必定不小。

电光石火间,韩冲已做出决断。

他猛地一勒马头,战马长嘶人立,洪钟般的声音压过了队伍的嘈杂,响彻全军:

“传令!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全军转向,有序撤回松州城!斥候营散开警戒,游骑断后!”

命令下达,训练有素的松州军虽惊不乱,迅速执行。

滚滚向前的铁流骤然停滞、转向,卷起更大的烟尘,朝着来路——那座他们刚刚离开的坚城,加速退去。

韩冲驻马道旁,面色铁青地看着迅速回撤的队伍,又死死盯了一眼西北方那看不见却沉重压在心头的吐蕃军阵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呸!松赞干布这厮,倒是好大的阵仗!想趁老子不备?做梦!儿郎们,加快速度!回城!咱们凭坚城,储粮秣,看他二十万人能啃下老子几颗牙!”

他的怒吼声中带着不甘,但更多的是临机决断的狠厉与坚守待援的盘算。

松州城高池深,粮械充足,只要能及时退回,据城固守,即便吐蕃有二十万大军,短时间内也休想轻易得手。

届时,急报长安,四方援军乃至……或许可以催逼那近在咫尺的嶲州冯璋,局面犹未可知。

烟尘滚滚,松州军如同退潮般涌向城池。而西北方向的天空下,那代表二十万吐蕃大军的无形压力,正以更快的速度,弥漫而来。

一场关乎西南边陲安危的攻防战,已迫在眉睫。

……

嶲州刺史府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年近六旬的刺史刘伯英在接到松州加急军报——吐蕃二十万大军已破党项、兵锋直指松州城下时,惊得手中茶盏都未能端稳。

他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嶲州与松州同气连枝,一旦松州有失,吐蕃兵锋便可沿岷江南下,或东进威胁蜀中腹地,届时嶲州独木难支。

“快!速去军营,请冯将军过府议事!不……备轿,本官亲往军营!”刘伯英来不及整理袍服,连声催促。

然而,派往军营的佐吏带回的消息,却让这位即将出发的老臣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背过气去。

冯璋的回复客气而疏离,理由却硬得硌人:军中断粮,新募士卒未成阵列,军械亦需检修补充,仓促之间,实难出兵驰援。

“粮草不足?军容不齐?岂有此理!”刘伯英额上青筋跳动,再也坐不住,径直命人驱车赶往城外的嶲州镇军大营。

军营辕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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