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帝教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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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差便是。”

“多、多谢殿下开恩!卑职告退!”校尉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行礼,几乎是踉跄着退出了雅间,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雅间内,只剩李恪一人。

他缓步踱至窗边,目光投向楼下,指尖轻叩窗棂,眼神幽深,目送王玉瑱下楼。

只见这位“酒谪仙”先走到王梓伊车前,低声说了几句。那女子福身一礼,神色间忧惧渐消,复又归于沉静,随后便登车离去。

王玉瑱与项方亦回到自家车驾,自始至终,未再看那僵立街心、面如死灰的韦家纨绔一眼,仿佛那人只是路旁一块碍眼的石头。

车驾轻驰而去,只留下那华服公子独自在渐起的晚风中,捂着伤处,身影狼狈。

李恪收回目光,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随即也结清酒资,下楼返回吴王府。

府门外,早有内侍垂手恭候多时,见他归来,急忙上前低声道:“殿下,陛下口谕,召您即刻入宫见驾。”

李恪心中一凛,面上却未露异色,只点了点头:“知道了,带路。”

不多时,李恪已步入甘露殿。殿内灯火通明,李世民正伏案批阅奏章,闻听脚步声,头也未抬。

“儿臣拜见父皇!”李恪依礼参拜。

“恪儿来了,”李世民这才搁下朱笔,抬首笑道,“坐吧,待朕批完这最后一本。”

李恪依言在下首锦墩坐了,静静等候。殿内只闻翻阅纸张与朱笔书写的沙沙声。

约莫一盏茶功夫,李世民终于合上奏本,端起手边的温茶饮了一口,目光投向儿子,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这小子,今日可是做了回‘热心人’,却怕是两头不讨好,反要得罪人了。”

李恪闻言,眉头微蹙,不解中带着一丝被说中心事的窘迫:“父皇何出此言?儿臣见街头争执,只想息事宁人,化解干戈,怎会反倒得罪人?”

“哼,跟你老子还装糊涂!”李世民笑骂一句,随即敛了笑意,目光变得深邃。

“你若真心只想平息事端,居中调停便是,何须话里话外,暗偏向那韦家子弟?恪儿啊……”

他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走到李恪面前,语气转为教诲,也带着几分无奈:“你文武兼备,才具是好的,只是这朝堂政局里的人心掂量、势力权衡,火候还差得远。”

“朕来问你,你可是觉得,太原王氏自王珪致仕后,朝中已无擎天支柱;又听闻朕有意让韦挺出任刑部尚书,韦氏圣眷正隆。

两相比较之下,便想卖韦家一个人情,对那王家二郎说出那番‘揭过’之言,是也不是?”

李恪浑身一震,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目光穿透了所有心思,在父亲了然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可辩驳,一时语塞,只得低下头去。

“唉,”李世民看着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带着父亲对儿子的点拨。

“恪儿,你需记住,世家大族真正的根基,从来就不全在朝堂之上。你看那琅琊王氏,如今在政事堂里,可还有一言九鼎的重臣?没有。

但在江南,在那片土地上,有人敢说一句琅琊王氏已然没落吗?依然没有。”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你日后就藩,治理一方,务必要明白这个道理。要与当地的世族豪绅打好交道,明面上是君臣,私下里是守望。

到了紧要关头,这些盘根错节的乡土势力,往往比一纸调令更能保境安民,甚至……助你渡过难关。”

言罢,李世民走回御案,取过一份早已备好的黄绫圣旨,示意侍立一旁的张瑾递给李恪。

“拿着。明日,你亲自去一趟崇仁坊,到王珪府上,宣读这份册封恩赏的旨意。见了叔玠公,态度要恭敬,将今日之事原委坦诚说明,赔个不是。这等小事,以他的胸襟,不会与你一个晚辈计较。”

李世民顿了顿,又道,“出宫前,记得去你母妃宫里请个安,她近日惦念你。去吧。”

李恪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圣旨,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被点破算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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