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寒浞灭夏(8 / 12)
的空气中回荡、叠加,更加恐怖的声浪便如同连绵的海啸紧随而至!那是数百面巨大到一人多高的恐怖蒙皮战鼓,被数百名赤裸上身的精壮力士用包铁的重槌同时擂响!鼓声仿佛不再是声音,而是化作了某种实质的冲击波!它沉重!浑厚!带着撼动大地的无匹力量!一下!又一下!如同无数只无形的巨足紧贴着大地的心脏在疯狂地、无休止地践踏!狂暴!野蛮!带着山崩海啸前的恐怖压力!整座帝丘城仿佛在这毁灭性的鼓点中痛苦地颤抖、呻吟!城墙上的碎石簌簌落下,冻土在震动中开裂!
无数的火把骤然点亮!如同黑夜大地上燃烧起一片片连绵的、跳跃的、望不到边际的火海!那火光瞬间驱散了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将天地映照得一片血红!火光映照下,城下展现出无边无际、黑压压列阵待攻的寒国军阵!士兵们玄色的铁甲在火光下反射着冰冷、统一的光泽,如同沉默待噬的黑色钢铁丛林,散发着令人绝望的肃杀之气。高大的投石机如同狰狞的巨兽骨架,在火光中投下长长的阴影,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嘎嘎”声,巨大的石弹被缓缓吊起。粗壮的攻城巨木被上百名赤膊力士用肩膀和绳索扛着,他们口中喷出浓重的白气,发出粗壮而压抑的喘息,如同搬运祭品的力夫。寒浞高踞在一匹漆黑如墨、雄骏异常的战马之上,位于整个黑色毁灭军潮的核心。他穿着一身覆盖全身的玄铁重铠,面甲放下,只露出两道幽深的眼缝,盔顶的缨穗在火光中染着如血的暗红,如同地狱骑士的冠冕。他缓缓抽出腰间那把不知痛饮过多少人血的佩剑,剑锋在漫天的火海中划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冰冷刺骨的寒虹,猛然前指!动作稳定而决绝,如同死神的镰刀挥落!
“破城!!!”
他的声音并不算特别高亢,却如同九幽寒冰凝结成的轰雷,在鼓号喧嚣的间隙炸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碾碎一切的意志力!霎时间,更宏大、更疯狂、更歇斯底里的吼声如同狂暴的海啸般从整个黑色军阵中爆发出来!淹没了天地间的一切声响!
“杀——!杀——!杀——!”
飞石如陨星坠落!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砸向城头!燃烧的油脂罐拖着长长的黑烟,如同地狱火鸟般呼啸着撞向城墙和城楼!箭矢密集得遮蔽了天空,形成一片死亡的乌云,带着尖锐的嘶鸣倾泻而下!城墙像是被无形的巨兽疯狂啃噬般剧烈震动!碎石、冻土、断裂的兵器、破碎的肢体混合着积雪被高高抛起!城头那本就微弱、零星的抵抗瞬间被这狂猛到极致的火力砸得粉碎!如同狂风中的残烛,瞬间熄灭!
“轰隆——!!!”
一声震碎天地的巨响在西城门处爆发!粗壮的攻城巨木在数十名寒卒悍不畏死的狂吼推动下,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撞击在厚重的城门上!那包裹铁皮、深深嵌入冻土的城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门楼为之颤抖!榫卯在巨大的力量下崩裂!木屑如同雪花般飞溅!门后的夏兵用血肉之躯死死抵住长矛和门栓,口中发出垂死野兽般绝望的嚎叫,试图用生命延缓那必然的结局!
“砰!砰!砰!”撞击一次比一次沉重!一次比一次致命!终于——
“喀拉拉——轰!!!”
一声仿佛天崩地裂的巨响!西城门被彻底撞开!巨大的门板向内轰然拍倒!烟尘如同浓雾般弥漫开来!门后几个死死抵住的夏军步卒根本来不及躲避,直接被沉重的门板拍成了肉泥!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一股裹挟着浓烈血腥气和疯狂杀意的黑色铁流,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瞬间从豁开的城门洞汹涌灌入!沉重的脚步踏在倒下的城门板和血肉模糊的躯体上,发出黏腻而恐怖的“噗叽”声和沉闷如雷的践踏声!青铜兵器与玄甲猛烈撞击!砍劈骨肉的闷响!濒死者的短促哀嚎!第一道用血肉筑成的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黑色的潮水涌入城内!
如同连锁反应,东南北三面的城门在同一刻都发出了沉闷而巨大的震响和破裂声!整座帝丘城像一个被四面撕裂、鲜血淋漓的巨大伤口,黑色的寒国军队化作一股股决堤的毁灭洪流,从每一个豁口凶猛地灌入!帝丘城内狭窄的街道瞬间成为血腥的修罗屠场!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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