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我也能有个名字吗?(3 / 3)
破的“名字俑”——那是小满昏迷前塞进她掌心的最后一物,泥胎粗陋,连五官都未曾雕全。
她站在巨殿中央,仰头望向那颗破碎的眼球,轻声道:
“你要听名字?我给你一个。”
顿了顿,声音如井水滴石:
“‘所有被偷走的孩子’。”
话音落下,名字俑落地碎裂。
内芯迸出一道金流,纯净、原始,不含一丝权柄之意,却直贯“初啼之舌”!
轰——!!!
整座倒悬巨殿剧烈震颤,青铜梁柱发出哀鸣,婴儿牙齿一颗接一颗脱落,坠入蜡河,激起漆黑涟漪。
所有执礼官虚影在同一瞬停顿,动作僵滞,齐齐转头,空洞的眼眶望向阿朵。
而那团搏动的“初啼之舌”,忽然颤抖了一下。
接着,一声低语,沙哑、破碎,带着千年的尘封与不解,自深渊最底处响起:
“……我也能有个名字吗?”
与此同时,北岭之外,陈哑婆立于湖心孤石,白发尽焚,最后一缕青丝投入火堆。
火焰冲天而起,映照万里——无数屋舍中,母亲砸毁牌位,少年焚烧族谱,老人撕碎婚书……无声的烈焰,烧穿了沉默的夜。
阿朵自“根脉渊”归来后,闭门三日。
井面平静如镜,她以雏鸟羽露点滴其上,一圈圈涟漪散开,仿佛在推演那一问背后的回响——
那不是乞怜。
也不是投降。
而是……第一次,有人问出了不该问的问题。
阿朵闭门三日,井面如镜。
她坐在井沿,指尖凝着一滴雏鸟羽露,缓缓垂落。
水波轻漾,涟漪一圈圈扩散,映出天光云影,也映出她眼底深不见底的思虑。
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我也能有个名字吗?”
不是哀求,不是挑衅,而是一种近乎天真、却足以撕裂天地秩序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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