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葵花镖局 〔十七〕(2 / 3)
可惜并无反派恶人在场,否则便能将她一掌远远打飞,飞越复杂街道巷弄,直至东边高耸坚实的城垛上,安份吊着。
「丑八婆!妳把过错全推到别人身上,脑袋里是他妈填满了糨糊?」一位衣裤灰扑扑的瓦匠学徒,站出来喝斥。
「谁跳出来,就是谁担!瞧你一副没出息的卑微德性。」怪兽大妈手里衣架连连指点,一步一步走过去。「你父母生下你,辛辛苦苦扶养成人,期望你为社稷建功丶干出一番事业。结果你跑去做什麽高劳力又遭人鄙视的泥瓦匠。」
「看看你一身脏不啦叽的灰泥瓦粉,我要是你妈呀──早就哭挂啦。不然就是打扁你个窝囊废!」
她咄咄逼人,凑到瓦匠学徒面前,大放飞沫:「我敢说你的手艺程度,肯定是造桥三脚猫丶两年必垮掉!建房半调子丶四年倒七分六丶铺路功夫八两斤丶不到十年一蹋糊涂.....我劝你啊──明日先饱餐一顿,再投江喂鱼虾,省得久祸人间,遗臭万年。」
「这位夫人,吾观妳言行措词之间,算是井井有条。想必曾经读过几年诗书伦礼。」一位衣着秋黄色直裾长袍丶手持几部厚厚课本丶极富书卷气息的中年男子,缓抚着长须叹道:「可妳说出口的话语,却怎麽净是一些挖苦损人丶不堪入耳的尖酸字句呢?」
「我入你妹,吾你老爸,尖穿你的鸡肠肚脐!你哪座古墓炸坟跳出来,专程跑来给我骂的古代先祖?」怪兽大妈脸上眉毛一挑,抬脚转往右侧人群第一排走去。「瞧你一身穷文贫卷的清袖装扮......是个死教书的呀。」
她挤到教书夫子面前,逼得那位夫子节节後退。她不依不饶地紧贴着:「吾观汝之严肃呆板的铸模气质,吾断言你平生教课生涯,堂堂定是『台上填鸭书声洒在讲桌前,台下昏昏欲睡立本沉梦乡』之安眠盛景。考试期间,汝每每批卷,每每狂摇头,学子毕业成材有几何?春夏秋冬数载又数载,谁人能记得你是谁?」
「你这误人子弟的原罪,智慧沦丧的渊薮,迂腐脑子的塑造工厂,还不快快跪下忏悔!」
「喂,死肥婆!妳够了喔,泼妇骂街很起劲啊。」
「咦?是妳呀。在烧蓝金饰铺『珠予饰言』上班的柜台员,王小姐。」怪兽大妈反讥:「成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像只蝴蝶妖精似的妖艳贱货。今儿怎麽会在此地呢?难道全城金龟子都给妳轮了个遍,已经钓光光了,无聊之馀才跑来看戏?」
「其实妳不用看别人表演──妳自己嗯嗯啊啊丶咿咿哦哦丶喔喔哈哈的淫浪唱腔,足以吸引全城雄性生物买票捧场,赚个满钵满盆的千万银两了。」怪兽大妈直抛媚眼,扮相十足。
「臭嘴姜!妳有完没完,嘴臭得跟屎一样!」
「唉呦喂呀,这不是『缤釉』陶作坊的女工,艾夫人吗?」怪兽大妈返身,对八点钟方向一名挽上袖口的褐服女子说道:「妳脸面还没黄掉啊?当心呦,妳脸容蜡黄之日,便是丈夫跟小三私奔之时,我可是替妳操心操得紧呢!」
大妈话一说完,徐徐吹拂的凉爽秋风蓦然一窒。感觉身畔似乎有个庞然大物,忽尔靠了过来。她赶紧转头一看......
「哪来的大狗熊,偷跑出来觅食!?」姜大妈吓到丶退後两步,抬头看着兀自出现在身旁的苍墨琴。
「我?我只是路过的路人,不会妨碍到您。请您小小地让个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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