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文化涤荡焚故典 汉文教化启蒙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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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元十一年五月,东瀛的樱花在料峭春寒中勉强绽放,却再无往日文人雅士吟咏的风雅。取而代之的,是弥漫在空气中的焦糊气味,以及一种更深层次、关乎文明存续的肃杀。帝国对日本旧土的改造,在完成初步的政治架构与人口迁徙布局后,进入了最为核心也最为决绝的阶段——文化根绝与精神重塑。

在东瀛都督府强有力的推动下,一场名为 “净源清流” 的大规模文化清查与销毁行动,如同梳篦般席卷了五国。告示被张贴在每一个刚刚设立的县乡衙门口,以汉日双语(这是日语被允许存在的最后时刻)明确宣告:所有涉及日本历史、文学、宗教、哲学的书籍、文书、图册,无论刻本写本,皆属“禁毁之列”,限期内必须上缴,私藏者与逆党同罪。

命令一出,各地锦衣卫缇骑与驻军士兵组成小队,开始挨家挨户,特别是针对旧日的寺庙、神社、学堂、世家大族的藏书楼,进行地毯式搜查。在京都,一座前公卿的宅邸内,士兵们从暗格里拖出成捆的《古事记》、《日本书纪》手抄本,以及历代天皇纪传。那位瘦削的前公卿跪倒在地,以头抢地,涕泪横流,用生硬的汉语哀告:“此乃…此乃吾族之魂,千年传承,求大人开恩,留存一二……”带队的一名锦衣卫百户面无表情,一脚将他踹开,冷喝道:“魂?陛下有旨,自此以后,尔等唯有中华之魂!搬走,烧!”书籍被粗暴地扔上马车,运往指定的焚烧场。

这样的场景在各处上演。奈良东大寺、京都清水寺、比叡山延历寺……无数佛寺珍藏的佛经(尤其是日本宗派的着述)、僧传被查抄。神道教的大小神社更是重点目标,神道典籍、祝词、记录着神话传说的古老卷轴,连同那些被视为神体的镜、剑、玉,被毫不留情地搜罗出来。一些狂热的僧侣或神官试图阻拦,结果往往是血溅当场,其尸身与经卷一同被投入熊熊烈火。

最大的集中焚毁地在江户——如今的东瀛府郊外。一连数日,黑烟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绢帛与墨水燃烧后特有的焦臭。堆积如山的书籍被泼上火油,由兵士手持长竿,不断翻动,确保焚毁殆尽。柏凌宇甚至亲自到场监督,他站在高台之上,望着那吞噬了无数文字与思想的冲天烈焰,对身旁的何三及众官员道:“看见了吗?这便是涤荡污秽。唯有将此等记载着倭人僭越、自大、寇掠之史的毒草尽数焚毁,方能在这片白纸上,重新书写帝国之仁德,华夏之章典。”

与此同时,物理上的“抹除”也在同步进行。象征着日本皇权正统的京都皇居与江户城天守阁,在被详细测绘记录后,被工部派出的工程营,辅以征发的日本劳役,开始系统性拆毁。巨大的屋瓦被掀下,华丽的槅扇被劈碎,高大的木柱在斧锯声中轰然倒地。伊势神宫等重要的神社建筑群,亦未能幸免,在帝国官员“破除淫祀,正本清源”的口号下,化为一片片废墟瓦砾。偶有西方记者或冒险家拍下照片,记录这“文明之殇”,消息传回欧美,引起一片哗然与谴责,但在帝国绝对的力量与封锁面前,这些声音显得如此微弱无力。

破之后,便是立。

就在焚书的浓烟尚未完全散去之时,帝国学部尚书张謇亲自拟定的教化方案,已经开始强力推行。大量的汉语启蒙教材——《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以及经过精心删改、突出忠君爱国与华夷之辨的《小学》、《孝经》等,被源源不断从本土运来。纸张、笔墨等文具也开始在各城镇设立的“官售处”限量发售。

“宣化堂” 与 “蒙学堂” 如同雨后春笋般,在各地利用没收的寺庙、富户宅院甚至清理过的神社地基上建立起来。招牌是统一的汉字,由都督府统一颁发。入学被规定为强制性的,适龄的日本儿童必须入学,其家庭若敢阻挠,轻则罚没口粮,重则直接列入迁移名单,发配苦寒之地。

教学的先生,部分是随船而来的帝国底层文人、落第秀才,他们被授予“教化使”的身份,享有一定的钱粮补贴和地位;另一部分,则是由锦衣卫和国相府甄选出来的、较为“温顺”且具备一定汉文基础的日本旧学者,他们在严密监控下,负责最基础的识字教学。他们的首要任务,不是传授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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