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浪涌(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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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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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

卯时正刻,朝会伊始。

“臣李鸿章,冒死再陈。

当今之势,泰西诸夷船坚炮利,跨海而来,直逼我腹心地带。

天津、大沽、威海卫,处处烽烟可视!筹建北洋、南洋、粤洋三支水师,巩固海防,乃刻不容缓之要务。

臣恳请太后、皇上,倾力以赴,将有限之国帑,用于刀刃之上!至于西北新疆……”

他略一停顿,声音沉了下去,“地广人稀,每年耗饷巨万,实乃无底之深壑。阿古柏窃据已久,俄人虎视眈眈,欲收复则需倾国之力,即便收复,亦恐难久守。不若暂弃,严守现有边界,全力先固东南财赋重地!”

此言一出,如同冰水入滚油,殿内顿时一阵压抑的骚动。

弃疆?这二字太重了。

“李中堂此言差矣!”

“新疆乃我朝太祖太宗血战所得之疆土,列圣相承,岂可轻言放弃?尺寸之地,关乎社稷尊严!英、俄环伺,我若退一尺,贼必进一丈。今日弃新疆,明日岂非又要弃陕甘、弃蒙古?届时京师屏障尽失,国将不国!海防固重,然塞防同等紧要!左帅于西北厉兵秣马,将士们卧冰尝雪,盼王师西征,绝非为填一无底之壑,乃是为保我大清江山完整,护佑圣祖江山!”

出声反驳的老臣声音激昂,让许多出身翰林、讲究雍容的京官为之动容。

此时,一位清流言官出列,“李中堂言必称效西法,购舰造船,所费何止千万?然洋人之器,果可信乎?其心叵测!我中华立国之本,在于圣贤之道,在于人心忠义。若只知船炮之利,弃仁义而不讲,岂非本末倒置?西北疆土,涉及祖宗陵寝所在之龙脉气象,岂能拱手让人?此非经济账,乃是气节账!”

李鸿章立刻反唇相讥,“空谈气节,可能御敌于国门之外?甲申之变(指1874年日本侵台),若非臣与沈葆桢紧急调兵购舰,几至酿成大祸!若无实利,气节不过是纸上空文!”

又一位守旧派老臣颤巍巍出列,“购置洋船洋炮,雇用洋人教员,此乃以夷变夏!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老夫以为,整饬吏治,教化民心,恢复八旗绿营旧制,方是强国正道!”

支持李鸿章的务实派官员则驳斥:“时代已变,墨守成规唯有亡国一途!日本蕞尔小国,因明治维新而强,前车之鉴不远!”

朝堂之上,顿时分成数派,争论不休。

龙椅后的珠帘微动,太后的声音终于传出,

“诸臣工所议,皆是为国谋划,其心可鉴。然国之大事,需权衡轻重。李鸿章所奏海防,确系要务;西北边疆,亦不可轻言弃置。国库艰难,需得想个两全之法。着军机处、户部再详细核议,统筹全局,拟个章程上来。总需……量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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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项城袁家大宅。

17岁的袁慰亭站在练武场的中央,手中紧握着一杆白蜡木杆枪,他机械地重复着刺、挑、拨、扫的动作,仿佛要将胸中的全部烦闷都倾注于这冰冷的枪尖之上。

半个月前,他从陈州府的乡试考场上败下阵来。

那“不中”二字,仍时时刺痛着他的心。

回到家中,叔父虽未严厉苛责,但那失望的眼神,比任何斥骂都让他难熬。

袁家是官宦世家,科举正途是理所当然的登天之梯,而他,却在这第一道门槛上就摔了个结结实实的跟头。

“文章尚不入门……” 叔父的评语在他耳边回响。

他停下动作,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目光越过高墙,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圣贤书里的微言大义,他不是不懂,只是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致。

比起在故纸堆里寻找治国平天下的道理,他更愿意骑马,更喜欢舞刀弄枪。

这乱世之中,国家的羸弱,洋人的觊觎,绝非几篇锦绣文章就能挽救的。

前些年“大饥荒,饿殍遍野,官府束手无策,那景象至今仍是他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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