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堂会(四)(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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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片衣衫。

这一下变故,如同当头棒喝,瞬间将王崇和从失神中惊醒!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夹杂着后怕,从他心底猛地窜了上来。

他一心担忧阿越的安危,这些协义堂的杂碎却招招致命,手段如此阴狠!

“狗胆!”

王崇和低喝一声,心中的怒火与战意被彻底点燃。

阿越的出现,师门的劫难,刘晋的惨死,协义堂的嚣张……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手中马刀的雷霆万钧!

他不再犹豫,马刀如同出水的蛟龙。刀光霍霍,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快、准、狠,直奔对方的要害而去!

协义堂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打仔,还没看清王崇和的动作,便觉眼前寒光一闪,随即咽喉或胸腹间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他们手中的兵器当啷落地,脸上还带着错愕与恐惧的表情,便已软软地倒了下去,在地上抽搐几下,便再无声息。

王崇和如猛虎入羊群,马刀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血肉模糊一片。

协义堂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打仔,在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竟无一合之将!往往只是一两个照面,便已血溅当场,魂归地府。

他杀红了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救下这仅剩的一个师弟,弥补他连日的悔恨,他甚至都无心细想,阿越是怎么混进协义堂的队伍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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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血溅五步,关帝庙前的空气仿佛凝固。

那些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或是被各会馆、堂口约束着前来“观礼”的普通华工、小商贩们,何曾见过如此阵仗?

他们中的许多人,在故乡时或许经历过宗族械斗,场面也不下百人,持着棍棒农具,打个头破血流。但少有这般明晃晃亮出刀斧、一上来便要置人于死地的断魂搏杀。

开打不到半柱香,地上已经哀嚎无算,鲜血淋漓。

断掌、胳膊滚成一团。

金山唐人街的堂斗,他们也见识过,多是几十号人持着水喉铁通、木棍扁担在街头巷尾追逐叫骂,真正动刀见血闹出人命的,也是少见。

此刻,眼见数条人命旦夕之间离去,不少胆小的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双腿筛糠般抖个不停。

“关老爷啊,呢次大镬喇……”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双手合十,闭目念叨,额头冷汗涔涔。

“快!快往后退!咪畀人误伤到啦!”

几个机灵些的小伙子拉扯着彼此往人群后方挤去。

更有那胆小怕事的,直接转身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然而,更多的人,却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双脚,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却又夹杂着一丝病态的、不忍移开视线的好奇。

鲜血与死亡,对这些在底层苦苦挣扎的华人来说,既是戏台一样的新鲜,又是近在咫尺的威胁。

此刻,这出戏以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在他们眼前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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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越被裹挟在协义堂混乱的队伍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兄王崇和如同一尊从地狱中走出的杀神,勇猛无匹,所向披靡。

而他自己,手中却也握着刀,要与师兄和他的同伴为敌,这让他一时迷茫。

陈九的话,不止让他踌躇,更让他有些难以言喻的羞愧

他被李文田安排到了三邑会馆的打手队伍里,平日负责些“收数”、“睇场”的活计,每每回想师兄抛下自己,在警局被反复欺辱的场面,就让他有些隐隐说不出口的恨。

这些怒气不由自主地发泄到了那些瑟缩如鹌鹑的老乡身上。

仿佛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能过得好,能忘记那些过去。

再次面对自己的大师兄,惊喜过后竟然是连绵不绝的惶恐畏惧。

他会怎么看自己?跟着师兄刘晋行冒失行刺杀之事,最近又染上无辜人的血,师兄还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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