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劫匪(2 / 5)
还没跑出十步,便被马背上的劫匪俯身一刀劈中后颈。那人骑马挥刀的姿势不是很熟练,只砍进去一半,鲜血喷溅,刀还留在脖子上。
那个蒙面的华人一声吼叫,骑马折返,把那个还没死透的旅客直接撞翻。
“狗日嘅,你仲敢跑!”
“死就老老实实死!你妈嘅仲要跑!”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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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都蹲下!”
注意到三等车厢的华人劫匪操着粤语土话赶来,将陈九他们驱赶到一处洼地。
陆陆续续有受伤很严重的旅客钻出来,被赶羊一样的驱赶到一起。
陈九混在人群中,余光瞥见几名劫匪正挨个搜刮头等舱旅客的怀表与戒指。
一名裹着皮毛大衣的妇人死死护住胸前的十字架,劫匪一脚踹在她膝窝,砍刀抵住咽喉:“交出来!”
妇人尖叫着松手,劫匪一把扯断链子,顺手在她脸上划了道血口。
“臭婆娘!”
“再叫就一刀剐了你!”
“老实啲,身上仲有冇钱啊!”
那妇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顾着用英语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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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辱骂他的白人男子艰难地从车厢里爬出来,还没等看清情况,就被旁边的劫匪一把拉住衣领,往前扔了几步。
“fuck!干什么!”
“你拉我干什么!”
正拖着他的劫匪闻声转身,
”妈de你看不见我有刀吗!”
他猛地拿刀尖顶住男人的太阳穴,拉下了围脸的麻布叫骂:“你讲咩嘢啊?”
暴发户浑身一颤,尿渍在裤裆洇开,却仍梗着脖子嘶吼:“我给钱我给钱!不要杀我……啊!”
劫匪一拳砸碎他两颗门牙,男人捂着嘴蜷缩成虾米,华人劫匪踩住他的手腕,硬生生掰断小指摘下金戒指。
“再叫啊?”他碾着男人的手掌冷笑,在男人脸上留下带血的鞋印。
陈九垂下头,将卡洛往身后又挡了挡。他能感觉到王崇和的肌肉绷紧如弓弦,浑身蓄势。
但现在不是时候,劫匪至少十几人,有马,而他们的人和武器都藏在运煤车厢里。还不知道老秦、阿忠、小阿吉他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心急如焚,但还是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匕首和枪都在身上,杀心一起很难按捺得住。
“快点!”
“都滚出去!”
“艹,点解搞到脱轨的,差啲吓死我!”
他一脚踹开车门,剩下重伤的旅客被他一个接一个地拽出来,聚集在河谷洼地。陈九佝偻着背,搀扶卡洛躲到了人群末尾。
律师的腿抖得像筛糠,半个身子压在他肩上,呼吸间喷出威士忌的酸臭,这蠢货上车前竟还偷喝了酒。
刘景仁一瘸一拐地挨着王崇和,撕碎的衬衫下露出肋间淤青,每走一步都疼得抽气。
洼地里横着几具尸体,都是试图逃跑的旅客。一个穿格子马甲的白人男子仰面躺在碎石滩上,喉咙被割开,手里还攥着马皮的折叠手提袋。
“排好队!把值钱的东西扔进筐里!”
为首的老吴踢翻一只藤条筐,两名劫匪持枪守在两侧。
头等舱的旅客最先被拖出人群一一检查,穿名贵大衣的银行家哆嗦着摘下怀表,戴珍珠项链的贵妇哭着褪下戒指。
一名华人劫匪突然揪住老妇人的头发,匕首抵住她松垮褶皱的脖颈:“耳环!藏在头发里当老子瞎了?”
老妇人尖叫着被割下半只耳朵,血淋淋的珍珠耳坠扔进筐里。
陈九的胃部痉挛。这些劫匪虽是华人,手段却比白人暴徒更狠辣。他们眼里没有同胞,只有钱和血。
轮到陈九时,老吴眯眼打量他粗粝的手掌:“苦力?”
“仆役。”陈九垂下眼皮,用刻意颤抖的粤语回答,“伺候那位老爷的。”
他指了指瘫坐在地的威尔逊。记者西装残破,刚刚醒来还在发懵。老吴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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