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劫匪(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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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奴才!”
“原本仲想拉你们一齐发达挣大钱,点解你搞到这种怂样!”
枪管戳了戳他的胸口:“钱呢?”
陈九从内袋摸出几枚沾着硬币,还有两张折在一起的美元。老吴一把抓过数了数,骂了两声穷鬼,又踢了踢刘景仁:“你的!”
英文教师颤巍巍递上手里的小布袋子,劫匪抽出美钞时瞥见里面的全家照,泛黄的黑白照片上,穿长衫的老人抱着穿洋装的幼童。
“哟,还带着小杂种?”
老吴撕碎照片扔在刘景仁脸上。教师的喉结滚动,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卡洛突然死死捂住胸口。老吴揪住他的金发往后一扯,律师惨叫着露出内衬暗袋,一枚镀金怀表滑落,表盖刻着意大利文的家族箴言。
“好东西!”劫匪眼睛发亮,拽断银链时扯下卡洛一撮头发。律师蜷在地上干呕,却不敢用力挣扎。
这些野蛮的黄皮!
他错了,报纸上说的一点没错!
这些野蛮人都该滚回那个落后的清国去!
“老吴!找到那条大鱼了!”远处突然传来首领阿林的欢呼。他脸色一变,抄起枪匆匆离去。
陈九趁机扫视四周,二十步外的灌木丛后,三名华人劫匪正拖着一个穿条纹西装的白人男子。
男人被狠狠打过,脸上满是淤青红肿。
“让老子一顿找!”
“你就是那个铁路经理?”
“where is the money?”
阿林的声音冷若冰霜。他比陈九想象的更瘦削,长衫下摆沾着脏污,眼睛微微眯起,像毒蛇在打量猎物。
他的英文说的很熟练,让周围小心候着的白人旅客都忍不住抬头悄悄打量他。
铁路经理安德鲁忿忿地张嘴叫骂,阿林身后的汉子立刻抡起铁锤砸碎他的左膝。
惨叫声惊飞一群溪流上方的鸟。
陈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这群人虽然说着熟悉的乡音,但眼睛里的暴戾残忍让人心惧,这才是真正目空一切的暴徒!
“九爷……”
王崇和用气声唤他,拇指悄悄顶开匕首皮鞘。陈九微微摇头。十七个兄弟还被锁在运煤车厢,现在动手太早。
安德鲁终于熬不住拷打,嘶声吐出保险箱的位置。
“在….在驾驶室!”
“一个圆形的铁皮箱子!”
阿林露出森白的牙齿,亲自带人一瘸一拐地冲向车头,刚刚他被车厢震动差点甩脱,大腿撞青了。陈九盯着他们的背影,七个华人劫匪,三把左轮枪一把锯短的猎枪,两柄砍刀。还有几个人骑着马在外围放哨。
他们身边就只有三个心不在焉的劫匪,机会要来了。
突然,一声暴喝撕裂寂静:“Yellow skinned hybrid wants to swallow it alone?!(黄皮杂种想独吞)”
爱尔兰劫匪头目杰克·霍根拎着双管猎枪现身,身后跟着七八个红脸壮汉。陈九悄悄观察,这些白人劫匪腰间鼓鼓囊囊,有人背后背着成捆的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
铁皮保险箱被拖出驾驶室,在碎石滩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半米高的圆形箱体裹满煤灰,很沉,四个人拖得都很吃力。
双层铁皮接缝处焊着铜钉,表面有几处凹凸的撞击痕迹。阿林用袖口抹了抹箱顶的灰,露出中央嵌着的手摇转轮,转轮边缘刻着一圈拉丁文数字。
“开!”阿林揪住安德鲁的衣领,将他甩到箱前。铁路经理的断腿拖在身后。他哆嗦着握住转轮,左三圈,右两圈,数字“7”的刻度对准锁眼时,箱内传出“咔嗒”一声轻响,却卡死了。安德鲁假意拧了几把,突然嘶声哀嚎:“撞车时内部机簧错位……打、打不开了!”
阿林一脚踹翻他,枪管抵住他完好的右膝:“再耍花样,老子把你另一条腿也废了!”
“真……真的!”安德鲁涕泪横流,赶忙大声解释,“需要专业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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