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舞娘(4 / 5)

加入书签

里,陈九的伤口在隐隐发烫,火烧火燎一般。

刚刚那一趟,浑身湿透,又经历了先前那番惊心动魄的折腾,两个人早已是精疲力尽,此刻正紧紧搂抱着,蜷缩在草料堆里。

他们已经在这里悄无声息地躺了足有两刻钟,耳边是酒吧后窗里传来的阵阵喧闹的欢笑声与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却也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夜深人静的那一刻。

小哑巴并不知道陈九带他来这里,究竟有何打算。他只是固执地、一步不落地紧跟着这个早已遍体鳞伤、几乎只剩半条命的男人,并不在意要去往何方,也不在意前路是生是死。

马厩里拴着十几匹高头大马,偶尔会不耐烦地打几个响鼻,喷出几股热气。

他小小的身子蜷缩在陈九的身侧,那只仅存的独眼,透过干草的缝隙,警惕地死死盯着月光下木门外那条漆黑幽深的巷道。

有人来了!

三米开外,一个醉醺醺的卫兵,嘴里哼着不成调的西班牙小曲,摇摇晃晃地撞开了马厩的木门。

“求您……求您让我见见他。”

女人的喘息声先于身影传入马厩。陈九看见一只脚踝绊在门槛上,缀着银铃的舞鞋不小心甩脱,露出脚跟。

银亮的光追着那具身体照进来,透过草堆的缝隙窥见一抹晃动的瓷白。舞娘佩帕的鞋陷在泥污里,蕾丝裙摆被夜风掀起,露出青葱般的小腿。

她的脖颈被人拽成惊人的弧度,后仰着大口喘气,西班牙卫兵的另一只手正抵住她起伏的锁骨,手指陷进肌肤,汗水顺着ru沟滚落,滑进山谷中。

“你哥哥是暴乱犯,迟早喂了鲨鱼。”

那卫兵一边说着,一边用空着的那只手,缓慢而又带着几分戏谑地,挑开了她胸前那件系带。浓烈的酒气混杂着令人作呕的汗臭味,毫不留情地喷在她耳朵上。

“除非……你愿意替那个杂种,好好地赎罪?”

佩帕的指尖抠进卫兵的衣袖。

她嘴里发出几声呜咽,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裙子立刻就被干草末和脏兮兮的泥土染黑。

“对,就这样……”卫兵拽起她湿漉漉的卷发,强迫她仰头盯着自己。

他们之间那带着浓重口音的西班牙语,陈九一个字也听不懂。但那些粗暴的动作,以及女人脸上那绝望的神情,其中所蕴含的屈辱与暴虐,却是那般清晰可见,根本无需任何言语来诠释。

草料堆中的陈九绷直脊背,哑巴少年按住他颤抖的手腕。他们自己的血痂还在渗脓液,此刻暴露便是死局。

还没等卫兵开始粗暴的享受,马厩外忽然传来集合哨的尖啸。

卫兵咒骂着甩开佩帕,她像被抽去骨头的玩偶瘫倒在地。月光恰好漫过她半裸的脊背,两侧的蝴蝶骨十分明显,微微起伏着。

“明日再来收拾你。”卫兵系紧裤腰带冲出门,随手把佩帕的珍珠耳环扔到泥里。

“黄猪又暴乱了!”巷外骤然爆出嘶吼。

紧接着就是激烈的马蹄和脚步声,令人不安。

卫兵的身影消失在马厩,舞娘跌坐在翻倒的草料堆旁,衬裙的系带松垮地垂在肘弯。

那个女人突然用束腰捂住脸,忍不住哭出了声。没系紧的衬衣豁口随着她的哭声一抖一抖的。陈九的视线被那抹晃动的雪白烫得生疼。

十七岁那年在渔市,他见过被差役拖拽的张家小女,衣服被扯烂,肚子和大腿也是这样刺目的白。

他攥紧匕首,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女人缓缓支起身子,指尖抠进泥地里,像是在埋怨自己。肩头的带子又不小心滑落,露出大片瓷白的肌肤。

她低声啜泣着,捡起地上的珍珠耳坠重新卡进耳垂,穿好了衣服,酒吧里还有工作等着她。

————————————

草料堆里的两人沉默地擦拭刀具,恢复体力。刚刚翻出了袋子里的木薯团,就着水大口吞咽,陈九也不知道菲德尔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万一要向卫兵举报,他们还要喋血逃亡。

七十人的性命压在他的肩头,不容得他不患得患失。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